【鹤一期】雪之城 03
伪战国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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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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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性的发热期要持续两到三天，身体状态良好的时候，一期会跟着鹤丸到房间外去散步。他们所住的居室就位于长廊处，位置向阳，离开房间就刚好能晒到初春的太阳。
“如果吉五郎早点回来的话，就能看到最后一点残雪了呢。”鹤丸牵着一期的手，引着他小步走到庭院里特别准备的木桩处歇脚，“虽然我个人认为雪见最美的景色是初雪，但是我老爹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就是残雪融化的样子了。吉五郎更喜欢哪一种雪呢？”
“只要是雪见的景色，一定都很漂亮吧？不过硬要分辨的话，我个人比较期待初雪的景致。”一期回答着对方的问题，眼神在鹤丸伸到腰侧揽住自己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下，又将视线投到远处的山上。
“为什么？”
“您问原因的话，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觉得刚落下的积雪更加纯净吧？”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回答啊。不过雪见可是一座非常洁净的城市，大家又都因为喜爱雪带来的景致而分外爱惜，所以即使是积了很久的雪也还和刚刚落下的时候一样干净——不过后山的梅林里采雪煮茶可是只能在初雪的时候做，最好是在雪下了一夜，天刚刚放晴的时候，带回来的雪水里还会有淡淡的梅香，无论是直接加热还是拿去煮茶，都会有令人惊喜的口感。”鹤丸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真想让吉五郎也常常梅林初雪的味道啊，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确实希望能在初雪的时候为鹤丸大人烹茶呢。”
一期这样说的时候，鹤丸立刻就想到了他们一起在雪见山亭里欣赏正在落下的初雪的画面，他们可以抱着暖炉依偎在一起，听着水在壶中翻滚的声音，伸手接住一片落入亭中的雪花，等着它在掌心融成温暖缠绵的水珠——回过神的时候，鹤丸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一期的手，而对方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的……总是突然给我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啊。”鹤丸有些尴尬地别过头，自从标记的那场欢爱结束，一期就总是完美地扮演着吉五郎的身份，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给出最完美的答案，鹤丸当然乐意听这些好听的话，但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却也因为情话来得太过容易而不好辨别了。
那个用近乎崩溃的哭腔说出“是一期一振想要鹤丸国永”的家伙，究竟是出于丙性发热期的本能在讨好自己，还是在理智的边缘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头脑冷静下来以后的鹤丸国永突然失去了刚刚标记对方时的那股自信。
他总算是领悟到了，出身不显贵却能得到羽下大名如此信赖的粟田口家确实了不得，先不说那个据说遍布全洲岛，号称“藤四郎之网”的巨大情报系统，只是面前这个吉光的长子，如果作为对手的话就足够麻烦的了。
鹤丸没有得到对方言语上的回应，突然倚进他怀中的动作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鼻尖嗅到甜美醉人的樱香气息，鹤丸国永在心里叹息一回，将突然陷入情动的人打横抱起，朝着房间的方向走。
“喂，一期一振——你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利用我达成自己的目的？”在那双纤瘦却并不柔弱的手臂缠上肩头的时候，鹤丸国永怀着一分恶意地咬住一期的耳垂。
“您在说什么啊，鹤丸大人……我知道您倾心于那个粟田口的一期一振，但吉五郎就这样令您厌恶吗？”一期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鹤丸耳边萦绕着，柔软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沙哑的性感，和愈发浓郁的香气一道侵蚀着甲性男人的理智。
嘿，入戏倒是很快，不仅如此，还很会给自己的角色找一个新的定位。
鹤丸嘴角的笑意抽搐了一下，就毫不留情地朝着一期后颈处那块泛着旖旎色泽的红痕咬了一口：“吉五郎可不能乱讲，你丈夫我什么时候倾心于你以外的人过了？鹤可是很忠贞的动物啊——倒是吉五郎，就算与我分开，能否还保持对我的这份忠诚呢？说实话我很是担心啊。”
一期颤抖着身体挣扎了两下，还是被鹤丸彻彻底底压制在床上，最后也就放弃了挣扎，由着对方的亲吻挑逗勾起不断发酵的情欲……
实际上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那些以吉五郎的口吻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在刺痛他自己的心，让一期久违地回想起小时候和吉五郎偷偷交换身份与鹤丸见面时的负疚感：这算不算是对他当时那份胆大妄为的贪心的惩罚呢？如今那个扑闪着灿金色眼睛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妻子的甲性正抱着他缠绵亲吻，一期一振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应这份感情，反而要亲手建起一层无形的屏障，让它横在自己与鹤丸之间——接下来他要奔赴的是一个没有硝烟却暗流汹涌的战场，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命运，接下来他走的每一步必须不出任何差错，才有可能如父亲期望的那样，在死局中走出一条生路来，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任何多余的留恋与爱慕都是不能存在的，对于自己如此，对于同样身处局中的鹤丸亦是如此。
如果自己真的是吉五郎就好了……一期闭上眼，积极地回应着鹤丸的亲吻，企图在唇舌交缠之间让自己沉浸在本能与欲望当中，仿佛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退去自己的身份与姓名，用这个热情爱恋着鹤丸国永的灵魂去回应那份来自对方的爱意。
“我说，吉五郎——能不能和我做个约定？”鹤丸从背后抱着刚由着自己尽情疼爱过的人，用鼻尖蹭着对方水色的短发，努力地把那种特殊的樱香气息刻在脑袋里，“今年初雪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为我煮茶，好不好？”
餍足的身体变得慵懒无力，一期放纵自己被身后的甲性抱着亲昵，却没有给出回答。他当然明白鹤丸言语中包含的意思，他作为人质在柴仓家的势力范围内“卧底”的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危险：倘若眼下三家联盟的军队在松夷的战场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原本就脆弱的联盟关系就更容易朝着岌岌可危的方向发展。但就算鹤丸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又谈何容易？先不说五条作为三条家的一部分力量作用有限，即使鹤丸真的能成为三条军队的指挥官，还需要与另外两家周旋，恐怕难以将全部精力放在敌人身上，而松夷的军队本又是强敌，三心二意是绝不可能轻易战胜的。而鹤丸提出的约定，无疑是在向自己做出会在几个月之内扫除这个障碍的承诺——不对，如果想让一期在初雪之前回到雪见，就意味着要在剩下不到八个月的时间里走完整个棋局，不止是结束与松夷的战争，还要将柴仓的势力打压下去——而这就是一期一振需要努力的事了，如果答应与鹤丸的这个约定，也就意味着他同样向对方做出了短时间内得到足以使柴仓家元气大伤的重要情报的承诺。
“吉五郎？你还醒着吗？”
即使这个承诺在面临着重重困难的前景面前是几乎无法实现的，但鹤丸还是说出来了，而一期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承诺绝非什么花言巧语，而是认真考虑后的结果。
鹤丸许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探过头查看的时候却发现被他抱着的人呼吸绵长，似乎已经睡着了，也许是一开始就没听到自己刚才的话。
他还真是……败给这家伙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发热期结束的第二天，鸣狐就跟随着烛台切来到一期与鹤丸面前。
“国吉先生早啊……您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咳咳，我知道吉五郎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您对他的爱护就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热切……不过他现在可是晚辈我的妻子，而且我保证没有欺负过他，不信您可以问吉五郎本人啊！”
鸣狐肩上的小狐狸跳下来，跑到鹤丸身边看着他：“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失礼了！吉五郎少爷确实是鸣狐看着长大的，但鸣狐并没有胆量把尊贵的少爷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不过鹤丸殿，鸣狐并没有对您不满的意思，是您误会啦！”
“哦哦是这样吗狐狸先生？真是抱歉啊国吉先生，因为您带着面具，我总是猜不对您的表情呢，还请见谅，见谅……”
“不过主公大人听闻少爷热期提前的消息，也对少爷的身体情况十分关心，还特意托福鸣狐将书信交与少爷——”小狐狸停下来的时候，鸣狐也看向坐在一期身边的鹤丸。
“哦哦，那我就先去厨房看看泡饭准备得如何了吧，吉五郎就和国吉先生好好聊聊你们的事吧？”
鹤丸离开之后，鸣狐才再次开口：“吉五郎少爷，您的身体可还安好？在您遭遇意外的时候属下却不能陪在您身旁，实在是深感愧疚。”
“国吉大人不必自责……我的身体很健康。”
“主公已经知晓这三天发生的事，并且让属下给您捎话：计划提前，请您休整片刻，明日立即启程，应柴仓大人之邀到江汀休养身体。”
一期立刻答“是”，想必主公此时所想也和他们一样，希望能尽快让整个计划运转起来，这道命令也是在提醒他务必做到分秒必争。
“家里的孩子们已经陆续开始行动了，明天您启程的时候，药研和前田将分别作为医师与随从与您同行。”鸣狐说道，“属下已经提醒过他们两个，吉五郎少爷先前也见过国吉的这两个侄子，相处的时候还请务必注意分寸。”
“多谢您的叮嘱，我也会小心的。”
“希望吉五郎少爷到江汀以后，少在葫芦汀一带走动，如有需要尽量让随从们代劳，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您的意思，国吉大人。”虽然过去从未去过江汀，但一期对于粟田口家在江汀的情报网并不陌生，他当然知道位于江汀的葫芦汀一带是这个情报网的中心所在。如今叔父特意提醒他不要去葫芦汀，一定是柴仓家对位于葫芦汀的据点已经有所警惕——形势似乎变得更加严峻了。
“还有最后一事——鸣狐想要斗胆问一句，少爷对鹤丸殿是否动了真心？”
一期心中惊异，又不敢去看叔父的眼睛，只能默而不答。
“少爷身处计划最中心的位置，宛如置身一场台风的风眼当中，纵使身边看似平静，也万不能掉以轻心。”鸣狐大约是看出了侄子的心思，却没有直接点破，“吉五郎少爷在江汀的每一步都不能出现失误，还请务必谨慎。”
“我明白您的意思……”即使三条是他们多年的盟友，如今更是因为联姻而亲上加亲，但也不代表这份盟友关系已经稳定到坚不可摧的程度，如果联盟在未来破裂，他与鹤丸也有可能站到对立的立场上。真的走到那一步时，他的身份应当是羽下的家臣，粟田口的一期一振，而非五条鹤丸的妻子吉五郎。
其实叔父说得没错，这份过分炽热的感情可能会成为整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鹤丸把整个下午的时间都用在了安排护送的人手问题上，直到晚饭时间才顾得上回到一期身边，却发现身边的人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是一副反常的状态。
入夜时分，鹤丸没理会对方的反对意见，拉着一期一直沿着长廊走到半山腰的雪见亭，等他们在山亭里坐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您心里又在做什么打算呢？”一期看着正在把亭子里挂着的灯笼点亮的鹤丸，“明天一早还要起床为我送行，不是吗？”
“当然，我可不想错过和吉五郎告别的时间啊。”鹤丸把灯笼重新挂回去，朦胧的光把亭子照亮了不少，“但是今天不带你过来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雪不是已经融化了么？”
“不，还有一点，不过天这么黑也看不见了。”鹤丸挨着一期坐下来，抓住对方放在膝上的手，“我们之前做过约定——下次你来雪见，我一定会带你到山上的亭子里玩，还记得吧？”
一期没有说话。
“喂喂，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我还记得。”原本他不应该这样回答的，再次向对方强调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吉五郎而非一期一振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期无法将那种话说出口，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心口像窒息了一般地疼痛。
“本来十年前就想带你来的，可惜才溜出来没多久就被发现了。”鹤丸继续说着，“一年前提出要与羽下家联姻的时候，因为我表现得太主动，连三日月都被我吓到了呢。”
“那位三日月大人吗？”
“是啊，他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我考虑到联姻的人选里，还在苦恼没找到一个年龄与身份都合适的人呢。”鹤丸接着话头说道，“本来是想突然到来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被你们两个给耍了。”
“鹤丸大人……那时候我并没有要欺骗您的意思，只是……”
“现在就不用解释这些了。”鹤丸打断对方，“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联姻的事，我也不能反悔，本来是想着如果能说服吉五郎嫁过来，他说不定会把你也一起带过来……不过我可没想到，原来一期早就不是他的侍从了啊——不对，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侍从，粟田口在羽下家的家臣中虽然还不能进入家老之列，但也不至于让自家长子给家督的丙性次子做随从，你的身份应该类似于‘伴读’吧？知道你不可能跟着吉五郎来雪见的时候，我可是为难了好久。”
“您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鹤丸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一期，对方也正看着他，但鹤丸却很难从一期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情绪来，仿佛刚才的发问并非来自于他一样。
只是忽明忽暗的光线还是让鹤丸幸运地捕捉到了那双蜜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痛苦与不安。
“也许你不相信，一期一振——”那个名字被鹤丸说出来的时候仿佛都带了几分缠绵之意，“即使再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即使知道我和你根本就没可能，我还是不可救药地迷上你了。”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已经被吉五郎少爷骗了两次，您还是同意配合我们的计划了吗？”
“骗我的不是吉五郎，是你，不过无论被你骗多少次，我也会心甘情愿地上钩。”鹤丸继续说，“对我鹤丸国永而言，我不想做的事，哪怕是违反了与三日月的约定我也可以选择不做，但是一想到这是我唯一能得到你的机会，我就不得不答应了。”
一期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他想从凝视着自己的那双漂亮金色眼睛和那张俊美惊艳的脸上看出轻浮顽劣的态度，好说服自己刚才的那些不过是鹤丸对他说的漂亮话，但遗憾的是没能发现一丝一毫。
自己倾心之人也同样倾心于自己，甚至毫不掩饰地将那些爱怜之词与爱护之举展示在自己面前，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呢……
“鹤丸殿……我很抱歉。”
“我不是想听你道歉……一期一振。”鹤丸知道自己每叫一次那个名字就会让面前的人更加痛苦一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这样做了，只因为在那份痛苦之下是唯一可以让他们抓住彼此的深深的爱恋，“我知道你叔父会提醒你注意自己的立场，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鹤丸国永绝不会做对一期一振不利的事，哪怕让我为此背叛三条家也不会。”
不要……
一期想要起身逃开，却被鹤丸先一步抓住肩膀按在柱子上，被迫与那双亮得刺眼的金色眼睛对上视线。
“相信我，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不顾一切地赶到江汀去救你。”
不要说这样的话……
一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仅有一线生机的死局里，所以才更加不想把鹤丸一起拉入旋涡的中心，可此时此刻，他最不想拖累的那个人却亲口告诉他，他要为了他一起陷入泥潭当中……
“一期……无论发生什么事，把我当成你的后盾，能答应我吗？”
“鹤丸殿。”一期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明明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对，“鹤丸殿……您不该这样的。”
鹤丸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你不必有所顾虑，把我对你做的所有承诺当成是我的一厢情愿就好——你尽管放心地去完成你的使命，我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
“不行……请放开……”
本来应该避开对方的亲吻的，可为什么身体却偏偏不愿意动弹？明明不该这样……
一期闭上眼睛，推拒对方的手臂最终还是卸下力气，颤抖着抱住亲吻自己的鹤丸。
这个人居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给他设下了比父亲的计划更大的，名为爱恋陷阱，用一张温柔的大网将他紧紧缠住，而被缠住的一期一振大概是逃不掉了。
无论人们的心思如何，清晨的阳光还是照样会洒在雪见城堡白色的屋顶上，屋顶之下的鹤丸同样穿着白色的华服，看着穿了绀色衣服的一期一振从房间里走出来，两名随从打扮的少年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鹤丸拉住一期的衣袖，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到了江汀记得给我写信——虽然是想这么说，不过就算吉五郎真的写了，我也收不到的吧？”
“即使暂时需要分开，我也会一直想念着鹤丸大人的。”
“我也一样，会一直想着吉五郎的。”
鹤丸看着对方的眼睛，在阳光照耀之下的那双眼睛如琥珀一般纯澈明亮，却同时盈满了温柔缱绻的情感。
“少爷，差不多要上路了。”
鹤丸知道自己必须放手了。
一期在转身离开之前，又伸出手臂给了鹤丸一个轻柔的拥抱，嘴唇贴着对方发凉的耳廓低语：“关于您之前说过的那个约定，我答应您——初雪时分，我会回到鹤丸大人身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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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把这对腻腻歪歪的夫夫分开了，可喜可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