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06
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本章含有对尸体的少量描写，请注意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以及好像并没有人猜到商队老板的身份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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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来到小狐丸的别府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位据说要到松夷去做买卖的商队老板。
只不过……
在他已经放下筷子，对方也不再动桌子上的菜以后，鹤丸忍不住又看向那个低头盯着盘子的丙性青年，白色的布遮住了他头的大部分，但还是有一些金色的碎发从边缘露出来，几乎要被白布盖住的绿色眼睛抬起来瞥了一眼鹤丸，就又迅速低下去。
“嗯，山姥切先生？”鹤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按理说是对方有求于他，应该是这位据说是商队老板的山姥切先开口，但是无奈一顿饭吃到结束，除了最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对方极不情愿地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再没主动开口与鹤丸交谈过了。
“您讲。”山姥切终于抬起头来，眼神却没有看着鹤丸。
“呃……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不必客气，尽管讲出来。”
“难道五条先生有事要找我吗？”山姥切语气疑惑。
“啊？你等一下——”鹤丸抓抓头发，突然意识到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什么了，“你来之前，小狐丸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狐丸先生为什么要和我说话？我不过是……”山姥切把头上的布向下拉了一些，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好吧，是谁告诉你今天要跟我一起吃饭的？”
“五条先生不是前来拜访表兄，碰巧我也在这里才……难道又是三日月大人？”
鹤丸看着突然睁大了眼睛的山姥切，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也颇为同情：“我猜山姥切你肯定是被三日月给骗过来的吧？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三日月大人说让我住在城堡里多有不便，所以安排我到这个院子里住着，又说近期内会有客人来访，让我不必在意什么。”山姥切重复着之前三日月告诉他的这些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着急，先让我确定一件事——山姥切先生确实是有一支商队，打算近期内到松夷去做买卖，对吧？”
“五条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你也不必这么紧张啊，山姥切。”鹤丸把语气放得轻松了一些，“你也感觉得出来吧？虽然我是个甲性，不过已经结了婚还马上就要当爹爹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主要是……”山姥切的脸瞬间红起来，为了掩饰尴尬还小声咳了一下
“抱歉抱歉，只是看你这样子不怎么像是跑商的老手，又是单身的丙性，所以有点担心而已，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大约是因为身边的丙性们相对而言都比较强势，鹤丸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和紧张过头的山姥切交谈，刚才的言论原本是想让对方放松一些，没想到似乎起了反作用。
“我确实是第一次跑商。”山姥切小声回答。
“山姥切是松夷人吧？”
“我说话应该没有松夷口音。”
“不过你似乎比较喜欢吃偏甜辣口味的食物，还有——用布把头发包起来的习惯在河汉可不常见。”
山姥切拉着白布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是松夷人。”
“我来之前也打听了一下你带的商队，听说两个副领队都是江北人，山姥切第一次跑商就一个人带了两个异乡的手下，不会觉得有些不安吗？”这些事都是鹤丸经过小狐丸提醒后才着手调查的，“你看起来跟三日月很熟，我是他的表弟，又是他安排我们见面的，所以你大可以相信我，把你的顾虑说出来。”
山姥切还是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鹤丸一段时间，然后才开口：“那两个副领队，一个是从岐户来的，另一个是从丰桐来的……不过都是乙性。”
“这么说你和两个乙性组成的队伍了？”岐户与丰桐，毫无疑问就是柴仓家与羽下家的势力了，鹤丸早就猜到这个行事古怪的山姥切身份非同小可，不过居然到了让另外两家都安排‘眼线’的程度，也难怪三日月要把他推进这趟浑水里。
“五条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是看不起我是个丙性吗？”
“别着急，别着急。”鹤丸赶紧解释道，“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丙性的意思，实际上三日月和我的妻子吉五郎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丙性，但是山姥切君，你们如果是行商走路的话，领头的是丙性可不太好办啊。”
“这话怎么讲？”
“你也知道，跑商队是需要体力和金钱的，我相信你和你的两个副领队肯定准备了充足的金钱，但是丙性的身体强度终究比不过乙性和甲性，但你的两个副领队和他们手下那些押运货物的却都是一些强壮的甲性和乙性，经过的一路也有不少山贼强盗活动的区域，这些情况下，有个可靠的甲性跟在身边会对你更有利一些。”
“所以五条先生是打算让我雇您当我的护卫吗？”山姥切眼神戒备地看着鹤丸，“如果您是抱着什么别的心思，我劝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都说了我是要当爹的人了。”鹤丸无辜地耸肩。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您，您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山姥切顿了一下，似乎是恢复了冷静，才再次看向鹤丸，“三条家也有兴趣参与我们的生意？如果是这样希望你们能拿出点诚意来。”
“山姥切君觉得我不够有诚意？那么是希望我也能入伙了？”鹤丸笑起来，“都说商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没看出来山姥切君还真是个合格的商人，可真是让我惊讶。”
“五条先生打算拿什么入伙？”山姥切问道。
“这个嘛——”鹤丸思索了一下，“据我所知，河汉最有名的特产就是茶叶了，无论是培植茶树的土壤还是加工技术都是洲岛一流，在贵族和大名之间都很受欢迎，怎么样？”
“那些东西三日月大人也可以拿出来，我是问五条先生能拿什么入伙。”山姥切继续问道。
“这么说，我不能拿河汉的东西入伙了？山姥切君还真是严苛啊。”鹤丸坐直了身体，这下他才真正被提起了兴趣：他原本以为三日月只是派他来和这位名叫山姥切的松夷丙性谈条件，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比起把他作为三条的使者来进行“谈判”，鹤丸倒是觉得这位山姥切君真像是有要拉他入伙的意思。
“雪见没什么特产的东西，不过城堡后山的杉木倒是个不为人知的宝贝——豕突江下游江面虽宽，有了门峡堤坝阻拦，水流倒是不急，建一座桥通到松夷去虽然不现实，但造一艘结实的船却可以。”鹤丸十指相交，把手放在桌子上，“这艘船就用雪见的杉木来造，山姥切君觉得如何？”
山姥切没有直接回答鹤丸的问题：“松夷和河汉就要开战了，五条先生确定还要造这艘船吗？”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这艘船不是给三条家造的，而是给我自己和山姥切君你造的。”鹤丸看着对面的丙性青年，“虽然介绍我们认识的是三日月，不过我现在对山姥切君你的这单生意很感兴趣，所以想和那两位岐户与丰桐来得朋友一样入伙。”
“五条先生可要考虑清楚，我这一单生意不一定能做得成。”
“你叫我鹤丸就行。”鹤丸将自己原本交叉着的双手分开，右手直接伸向了山姥切，“你应该也听说过我鹤丸国永的做事风格，我和一般的甲性不太一样，和一般的家臣也不太一样，关键时候说不定还会丢下三日月他们自己跑路——山姥切君要不要跟这样的我合作？”
“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嘛——”鹤丸眨眨眼，露出一个笑脸来，“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到江汀去看望我的妻子和还没出世的宝贝儿子了。”
山姥切似乎是被他的这个说法逗到了，却又强忍着笑意，板着脸握住了对方伸出的那只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鹤丸先生。”
“我想会的。”
正午的阳光照在羽之城的屋顶上时，这座位于鹭鸶湾的城堡内气氛却有些紧张。
停在柴房里的两具尸体一具是成年男性，全身湿透，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颈部一道黑紫的痕迹，颈椎骨也已经变形，另一具尸体还只有少年的身形，破烂的衣服并没有浸过水的痕迹，但浑身布满了刀伤，脸也被划得难以辨认，致命伤显然是颈部那道一样的勒痕。
尸体上干涸的血迹让一期下意识感到一阵反胃，一旁的前田赶快扶住了他的手臂，药研则皱着眉表示抗议：“我家兄长本来就身体不适，到底还要我们跟这两具尸体呆多久？”
“这个……”骚速有些为难地看向正在房间里踱步的长发甲性，“和泉守副队长？这位五郎先生是我们羽之城的客人，又怀着身孕，总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待着也不太好，您看要不然？”
“别吵别吵，这位先生既然不舒服就搬个椅子坐着，新选队办案，也请你们将就一下吧。”被打断了思索的和泉守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短发的丙性少年很快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朝着一期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来：“实在是抱歉，五郎先生，兼先生办案的时候总有些脾气暴躁，还请您见谅。”
“你们办案是非得让怀孕的丙性对着尸体才能办得了的吗？”药研有些恼怒地看着丙性少年。
“新选队办案，还希望各位能配合我们。”少年不温不火地回答。
“药研也不要再说了，堀川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一期打断还准备和对方继续争执下去的弟弟。
“兼先生？”堀川转头看向正盯着那两具尸体的搭档。
“好吧——”和泉守深吸一口气，“总让五郎先生在这里陪着我们也不合适，我再最后跟你和你的两个弟弟确认一遍：后山这具尸体是你们三位发现的，对吧？”
“是这样。”一期如实回答。
“当时你们是在最顶层向阳的房间里，对吗？”
“没错。”
“是你最先发现尸体的？”
“因为刚到江汀不久，在窗边眺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之前你也会从那扇窗户向外看吗？”
“我们昨晚才入住，这是第一次仔细地从房间里看外面的风景。”
“骚速先生说你们是傍晚到的，来了以后没从窗户向外看过？”
“因为有些疲惫，晚饭之前我都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向外看。”
“昨晚你们一直在这个房间里？”
“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在了。”
“没听到什么动静？”
“行了吧，和泉守兼定副队长。”药研再次不耐烦地打断和泉守的问话，“都说了很多遍了，昨晚大哥难受得厉害，我们两个守了一晚上，忙都忙不过来，谁顾得上听窗户外面的声音？”
和泉守盯着那三个兄弟看了一阵，就继续转头对身边的堀川说道：“国广你跟着五郎先生再去那个房间看一看。”
“明白了，兼先生。”
“等一下，我们可没同意让你们检查房间。”前田立刻反驳道。
“新选队办案，你们就配合一下——没问题吧，骚速先生？”和泉守看向左右为难的骚速。
骚速为难地叹了口气，带着歉意看向一期：“五郎大人，实在是抱歉……不过新选队是维护江汀治安的组织，配合他们调查一下也是为了您和两位弟弟的安全。”
“可是……”
“没关系，堀川先生请跟我来吧。”一期站起身，他知道这两个新选队的成员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调查在鹭鸶湾作案的水鬼反像次要任务，不过三池兄弟自然不会这样轻易地让他们见到身份微妙的吉五郎，后山上发现的这具尸体仿佛是老天给的机会一样。
“骚速先生就不用跟着一起去了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和泉守叫住准备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骚速。
骚速看了一眼同样看着自己的一期，那边和泉守又催得紧，无奈也就只能留下了。
前田推开房门的时候被站在房间里的大典太吓了一跳，其他人也十分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吉五郎房间里的三池家长男。
“大典太先生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我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一期问道。
“不过是来确认一下安全状况。”大典太回答得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心虚之意，“在城堡外面发现了尸体，很难说城堡里有没有尸体。”
“大典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堀川问道。
大典太没有回答，反而将视线放到躲在一期身边的前田身上，被他盯着的少年有些不安地垂下头去。
“大典太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呢？”一期微微侧身挡住三池甲性锋利的视线。
“没什么。”大典太收回视线，“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先去私港那边看看。”
“大典太先生还是那么阴沉呢，这位小兄弟还好吗？”堀川有些担忧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前田，“肯定是被吓坏了吧？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前田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药研端了茶壶过来，“我家大哥身体情况特殊，所以只准备了白水，堀川先生别介意。”
“是我们唐突打扰了。”堀川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还请五郎先生别生气，兼先生办案的时候总会有些强势，但我们对您并没有恶意。”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堀川先生特地到这里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想问我吧？需要弟弟们回避吗？”
“那倒是不必了。” 堀川走过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原来如此，果然视野很好！之前就听说过了，羽之城最顶层的一排房间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江汀一半的景色，不过因为只有贵宾才会被招待到这里，所以之前也一直没上来过呢。”
房间里的另外三人都没有说话，实际上从发现尸体开始，他们和三池兄弟就都选择了隐藏吉五郎这个身份，可毕竟事发突然，虽然他们也不得不半真半假地说他们是柴仓家来此度假的兄弟三人，其中漏洞确实不少，不过有了昨晚的那场晚宴，今天的江汀不会有人不知道吉五郎已经入住羽之城的消息，只不过新选队还和他们保持着最基本的默契，并没有揭穿。
“五郎先生不看看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吗？”堀川仍然盯着窗外。
“我想大典太先生还不至于在检查的时候顺走我的个人物品吧？”
“您还真是幽默呢。”堀川转回身来。
“如今我这个状态，再不让自己心宽一点可就没有活路了。”一期把手放在小腹上，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其实就算堀川先生不主动开口我也明白，两位是在怀疑后山的尸体和我们兄弟的到来有关，对吗？”
“不愧是五郎先生，我们想到一起了。”堀川说道，“那么您对此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
“我弟弟药研一直在攻读医书，不如就让他来说说看吧？”
“兄长让我来说吗？这可是抬举我了。”药研推辞了一句。
“药研兄弟也懂医术吗？别客气，把你的看法说一说吧。”堀川也表现得很好奇。
“既然兄长和堀川先生都这么说，那我就献丑了。”药研说道，“这个凶手很可能还在羽之城的城堡里。”
“这话怎讲？”
“从私港附近发现的尸体来看，水鬼杀人的手法和松夷的一种暗杀术很像，江汀与松夷又只有一江之隔，松夷人在江汀活动也算不上什么怪事；而后山的尸体很明显是‘模仿’了水鬼的手法。”药研说道，“但是凶手又刻意将尸体划得面目全非，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把尸体丢在后山则是不想让尸体被过早发现——如果是水鬼杀人，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凶手不想让我们这么快知道死者的身份，有一种可能是有人要扮成这个死者的样子。”
“按照药研兄弟的判断，凶手应该是个小孩子？”
“也不一定，凶手杀了人，也可能让其他人扮演死者的身份。”药研说道。
“如果按照你的判断，那么现在我们待在这座城堡里不是很危险吗？”堀川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推理而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判断。
“就如堀川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也觉得这件事和兄长的到来有关系，所以才希望能静观其变。”药研说道，“不过您倒是不必担心兄长和我们的安全问题——大典太老爷不是刚刚过来检查了一遍吗？而且在凶手被抓住之前，我和前田也会时刻陪在兄长身边，不会让任何不熟悉的人接近的。”
“你们是断定了这个凶手在短时间内会接近五郎先生了？”堀川继续问。
“这个凶手很着急，急到虽然想到了要模仿水鬼的杀人手法来混淆视听，却做得十分粗糙，而且一旦确定了调查方向，要查出死者的身份也不需要太久，所以留给他的活动时间也不会太长——不过和泉守副队长到现在还不把这些情况告诉骚速先生，大概你们的计划也和我们是一样的吧？”
“十分抱歉，五郎先生。”堀川突然神情郑重起来，“我们不得已将您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但是这也是为了您今后在江汀的安全，还请您见谅。”
“我能理解。”一期回答着，“还请堀川先生与和泉守先生放手调查，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