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08
伪战国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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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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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还是一片昏沉，不过坠痛感全都消失了，回忆起之前发生的情况时，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一只小一圈的冰凉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一期闭上眼睛让自己清醒和冷静起来，然后转头看向抓住自己的前田。
“少爷不必担心……一切平安。”前田小声说着。
“那个刺客……”开口的时候一期才发现嗓子干得难受，只说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前田赶快倒了温热的水，一边扶着兄长坐起来一边解释道：“少爷别着急，身体要紧……那个刺客已经被新选队的人带走羁押了，因为您说让我们注意他们的动向，葫芦汀那边正在盯着呢。”
“只有前田一个人在吗？”
“是的，药研哥哥和骚速先生请来的大夫正在药房煎药，等下就会回来了。”前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兄长的状态，对方憔悴的脸仍然没什么精神，但是醒来了总归是好事，“还好少爷平安无事……不然我和药研哥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
“这次的事也是我自己大意了。”一期闭上眼睛，再一次去确定腹中的小生命的存在，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正在孕育生命的丙性和乙性，年幼的时候甚至还亲自抱过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但此时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根本容不得他出半点差池，“之后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少爷……”
“昨晚你不要紧吧？”
“是……”前田小声回答着，“实在是非常抱歉，如果我能再小心一点……”
“不是你的问题，前田。”一期安慰着有些自责的弟弟，“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如果当真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才会让别人真的有所猜疑。”
“可是……明明我的使命就是要保护少爷的，却总是让少爷……”
一期摸了摸前田的头，这次的事确实惊险，但又怎么能怪得了陪在他身边的两个弟弟？只是……
“前田，到江汀来的事，我在同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觉悟了。”一期说道，“此局凶险，谁也不能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当真需要牺牲我的性命来换取所有人的一线生机，我也绝不会有所犹豫。”
“前田明白少爷的决心，可是……”
“所以前田不必为这次的事感到自责，你和药研愿意陪着我到江汀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一期看向紧闭的门，薄薄的一层墙纸根本挡不住另一侧晃动着的影子，“药研也是一样，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还需要你带领弟弟们继续完成这个死局，任何机会都不能浪费，这一点一定要牢记在心。”
药研轻轻推开门，眼下带着两团乌青的脸苍白而疲惫，平日里向来要在兄长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时候说上两句的少年此时却一言不发，只是把熬好的汤药放到桌子上，然后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靠在床头的一期。
前田十分善解人意地与药研交换了位置，一期也对着沉默不语的弟弟伸出手。
药研有些僵硬地坐下来，抓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紧绷的情绪终于在一瞬间崩溃，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兄长的手背上，整个身体都在不安地颤抖。
“没事了，药研，已经没事了。”一期引着弟弟靠近自己这边，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拍着对方的背，“你做得很好，谢谢。”
“笨蛋大哥……”药研颤抖着小声抱怨，“你为什么就不能……”
“抱歉，总是让你们为我担心。”一期没有去纠正对方犯的错误，自从自己不再上战场以后，药研学习的方向也从兵法转向了医学，为的就是在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能够全力配合他，这一切都是药研自己主动请缨，甚至不惜放弃了征战沙场的梦想——这份心意一期又怎么能感受不到，就算是为了回应弟弟们的全力支持，他也要活着走出江汀城才行。
药研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太久，也没有对着兄长继续抱怨昨晚的他究竟是如何焦急痛苦，冷静下来以后他便开始汇报目前得到的情报：“少爷，刚才得到的最新消息，后藤他们的商队已经准备从河汉出发了。”
一期轻轻颔首，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三家派出的使者已经在江边碰面，结成联盟的事已经确定了。”药研说道这里，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下去。
“三家派出的将领人选和之前预判得一样吗？”药研没有说下去，一期便主动问起来，如果不出意外，鹤丸现在应该就在距离江汀十几里外的江边为战事做着准备，与此同时，从松夷来的山姥切国广则会为了让江两岸的四家争端尽快被化解而全力奔走。
“羽下家派出的是长谷部的队伍，共一万五千人，这点和之前商量的一样。”药研说道，“柴仓家是明石国行的两万人，那家伙是个典型的没干劲儿，柴仓家派他来参与联军，明显是希望能拖延战事。”
一期盯着药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药研有些迟疑地看着兄长，慢慢开口：“三条家……派遣了庶出的次子石切丸，带的是三条本家的队伍一万五千人。”
一期皱起眉来。
“难道不是……”前田疑惑地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又停下来，转头看向沉思的兄长，“莫非三条大人还有自己的想法吗？”
“三条家向来不主战，最为核心的家臣中能带兵的将领也不多……即使三条大人考虑到个人因素没有派遣鹤丸大人过来，也应该派有过带兵经验的小狐丸大人才是，怎么会……”一期仔细思索着三日月此举当中蕴含的意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难道那位大人已经察觉到了父亲的这个计划了吗？但这也不应当，父亲的整个计划甚至没有让主公羽下大人完全知晓，三条大人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位大人也怀着和父亲一样的想法。”一期最终说道。
“有这种可能吗？三条家怎么说也是几十万石的大名，会和父亲考虑一样的事吗？”药研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位大人究竟是如何考虑的，我也不清楚啊。”一期轻轻叹了口气，把疑惑的神情收起来，“总而言之，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这件事先放下不谈，我之前安排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堀川’这个姓氏在松夷是个大部落，部落的族长就是‘国广’一家，不过江汀的这位堀川国广究竟与松夷的国广家有没有关联还不能确定。”药研说到这里，看到兄长仍然盯着他，只好皱着眉继续说道，“少爷，新选队是江汀的管理者，整个葫芦汀都是他们的地盘，这件事确实不好调查。”
“那么就换个方向。”一期说道，“查一查松夷左文字家最近的动向，注意避开新选队和国广家的视线。”
“左文字？那不是松夷有名的主和派吗？”药研有些惊讶地看着兄长，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少爷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刺客的身份了？”
“在你们到房间里之前。”虽然昨晚情况实在糟糕，但当时突然发生的异常情况一期还记得很清楚，“原本是打算立刻追查下去的。”
“虽然刺杀少爷确实可以阻止三家结盟，但是长久看来却会加重三条和羽下两家与松夷的矛盾，向来主张和睦的左文字家没理由做这种事。如果真如少爷所说，刺客是左文字家派出的，那么整个计划就都要慎重考虑了。”药研思索着，“原本父亲的计划就需要粟田口与国广家保持绝对信任的关系，如果他们不能保证松夷那边战线的统一，少爷这边就会变得更加凶险……”
“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声张出去，安排松夷那边着手调查一下。”一期打断药研的话，“父亲要做的原本就是牺牲一人挽救千万条性命的事，我既然已经决定继承他的遗志就不会在乎自己一个人的生死……不过为了让其他兄弟不至于动摇，尽量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刺客的消息。”
药研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前田拉住了他的衣袖，最终也只能作罢。
“堀川国广的事我还会安排兄弟们继续调查，左文字家的情况就交给信浓一个人去调查，不过过江的情报总会有些延迟，是否要想办法从新选队内部了解刺客的情报？”
“新选队内部？”一期有些惊讶地看向药研。
“原本乱是让我跟少爷您保密的，实际上他在江汀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正好是新选队长曾祢队长的弟弟。”
“还有这种事？药研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一期这样说的时候，看到药研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惊讶过后就立刻意识到了其中原因。
“不必了，只从松夷那边调查就好。”
“少爷……”
“虽然如果是我开口的话，乱也一定会同意的，不过这种事会让他觉得难办吧？”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一期自然猜到了为什么药研之前没提过这件事，想必是乱本人不希望将这个朋友作为情报网的一部分，“粟田口家不成文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将最亲近之人作为情报来源，记得吗？”
“是，少爷说得对。”药研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件事我会当做从未听过，药研不必担心。”
“多谢少爷理解。”
鹤丸再次造访河汉城的城堡时，难得的守规矩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家仆引他进去才老老实实地踏进家督的茶室里。
他走进去的时候与正在沏茶的三日月对上了视线，鹤丸正想着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立刻就感受到一旁来自小狐丸的野兽一般的注视。
“咳咳，突然造访，还请家督大人见谅。”鹤丸停在门口行了一礼，结果就看见三日月捧着刚倒上茶的茶杯笑起来。
“这么老实的鹤丸我看着可真不习惯啊，小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雪见的野鹤都老老实实地行礼了？”三日月看了一眼身边的甲性，小狐丸便将视线收回去。
鹤丸这才放心踏进茶室，在那两人对面坐下来。
“说吧，这么突然地过来是要问什么事？”
“三日月难道猜不到吗？”
“哈哈哈，鹤丸连个范围也不给，就算是我也猜不到啊。”
“我今天倒不是来问你什么的，而是来告辞的。”鹤丸说道，“我打算跟人合作一单生意，明天就启程到松夷去了。”
“哦？看来你已经见过山姥切阁下了？”
“是啊，山姥切君可是个有趣的人，他的两个合作伙伴也都是很有趣的家伙，跟他们一起做买卖，可比跟着你这个老人家左右受气有意思多了。”鹤丸说道，“怎么样啊小狐丸，要不你也跟我一块入伙做买卖算了，跟着三日月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哦？”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去做你的生意，少来说些漂亮话。”小狐丸自然不理睬他的激将，“不过既然你今天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告别，应该是对这单生意很有信心了？”
“这可说不好——不过人生总需要一点惊吓的不是吗？要是什么事都和预想中一样发展，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反而会很困扰啊。”鹤丸抓抓自己的头发，“要不要我从松夷给你们带点特产回来？”
“嗯——那就带些山珍干货回来吧，等你从松夷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可以顺道把吉五郎接回来一起过个年，到时候就用这些干货和河汉本地的乌骨鸡炖一锅汤，你看怎么样？”
“喂喂，你是打算让我们到河汉来陪你过年吗？”
“难道鹤丸是打算留在松夷过年了吗？还是准备留在江汀？”
“你就不用再试探我了——”鹤丸捧起面前的茶杯，一口一口将茶汤饮尽，“我会带着妻儿回来跟你们过年的，就当是对你介绍我和山姥切君认识的答谢。”
“那么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鹤丸离开城堡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河汉到了晚春的季节就会开始下起连绵不断的雨，他们要赶在梅雨来临之前启程，此时天空已经有些阴沉的迹象，看似平静的表象下，积雨云已经开始悄悄凝聚起来，准备给这座城池一次旷日持久的洗刷——那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在这条路上等着他们？就让他期待一下好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