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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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本章副cp含浦乱（隐藏长蜂）、典前，注意避雷
人渣原创角色死法征集中！
明天！明天就可以见面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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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时，刚好有一滴落下来的水滴在他手背上，又很快被厚重的纱布吸收得无影无踪，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继续，明明已经是初夏的天气，完全由石板制成的房间里却一片湿凉，那股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服，让他下意识有些发抖。
事情会发展到目前这个情况，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他在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些绝无可能兑现的承诺倒是确实让吉赐改变了主意，也给他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大概此时城内的所有消息都已经被吉赐的人封锁住了，但他到现在都没带着粟田口家的其他成员到这里来威胁一期，就证明弟弟们和叔父已经成功脱身，正隐藏在什么地方等待机会——只要还有没被抓住的兄弟，就有逃出去的可能，接下来就是在救兵到来之前拖延尽可能多的时间。
有些急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吉赐来到这间位于稻糠口西的地下牢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期一振就已经确定了他还是没能抓到除自己外任何一个粟田口家的成员，也就不再为接下来面临的问话而感到担心了。
“看来一期一振你在这间石板房里住的也很安逸。”吉赐脸上已然没有了伪装的笑容，只是冷笑着看着对方。
“吉赐大人玩笑了，实在算不上安逸。”一期若无其事地抬起被纱布包裹的两只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连吃饭都有些困难，半夜还会被疼醒，说实话还是让我觉得挺困扰的。”
“我看你还能得意洋洋地跟我说些没用的，难道是还觉得什么人会来救你吗？”吉赐打开牢门走进来，“别忘了我帮你找的罪名，那可是当今天下之大不讳，就算是三日月宗近和物吉贞宗也不会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来营救你，至于你那些弟弟们和小叔叔，现在也不过是一群等着自投罗网的猎物罢了，还是说你在寄希望于你的那个相好？我可不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家仆主动承认自己背叛了小五，不过这样更好，这样一来在我继承家督之位以后，也就有理由与三条宣战了。”
“您的打算就只有这些吗？”一期一振反问，“如果仅仅如此，那还真是让我感到失望。”
“别以为你说这些话就能激怒我——”吉赐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来，“一期一振，你说过会给我松夷主和派的情报，现在也该兑现承诺了。”
“我不是昨天就告诉您了吗？关于那两家的所有记录都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全部都是用暗语写成的，我需要你给我翻译。”
“您是希望我用牙齿咬着笔给您翻译吗？请恕我没有这样的独门绝活。”
“你是打算拿你的手伤拖延时间吗？”
“留下这些伤口的人可是您本人。”一期故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是希望能尽快兑现我的承诺，然后换到一个环境更好一点的住所的。”
“想换个舒服点的房间？那就先把贞宗家的独门阵法和布兵情况告诉我。”
“我不是刚提醒过您我没有能用嘴写字的绝学吗？”
“那就这样说给我听，我会找人记录的。”
“很抱歉，但是我现在怀着身孕，大概坚持不到一半就会讲不下去了。”
“那就在地图上给我标出金矿的位置——别再跟我说你写不了字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那个位置就行。”
“这可很难办，那个位置在地图上找不到，必去亲自到河口峡谷我才能确认。”
“我是不会放你出这个门的。”
“那就把你们掌握的那份协议书交给我——”
“协议书在丰桐城内的某家店铺里藏着，必须到店铺里才能找到，您要是能带我回丰桐那就太好了。”
“闭嘴！你就不怕我把这个孩子弄死——”
“那您就这样做好了。”一期一振打断吉赐的话，这个人在事发当天没能对自己下手，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下手了，这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为比起单纯地杀掉一期一振这个巨大的障碍，获得一期一振所掌握的情报之后再杀他对于吉赐而言才更有价值——但是同时，这种岌岌可危的平衡完全建立在能对吉赐构成威胁的势力尚未来到江汀的前提下，只不过这座城市从来都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也许下次吉赐再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就会真正受到威胁。
“你别以为我不敢——走着瞧好了，我一定会把那些可恶的老鼠一只一只揪出来！”
从松夷来的船刚刚靠岸，鹤丸就立刻沿着港口走了一圈，果不其然在这里发现了不少羽下家的官兵隐藏在人群中，而船老大日本号也不在这个港口，更加映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吉赐调来的河口驻军果然已经封锁了江汀的港口，所以消息才无论如何都传不到豕突江以南。
不过江汀虽然地界不大，地势与各方势力分布都十分错综复杂，想要彻底隐瞒一个人的消息是绝不可能的。
比如就在葫芦汀的染布坊中，他成功逮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乱藤四郎。
乱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发红的蓝色眼睛睁得很大，但又很快放心下来。
“这么说来，你们也不知道昨天在羽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鹤丸从桌上拿了一块绸布手绢递给坐在台阶上的漂亮少年，让他擦掉流出来的眼泪。
“鸣狐叔叔让我们全部‘沉入江中’，这个暗号意味着最高级别的警备，就算是新选队查办水鬼案的时候都没到这种程度……”乱吸了吸鼻子，“鹤丸大人就不要去找日本号先生了，昨天封锁路口之前他就带着博多跟随商队去了河汉。”
“你们打算去找三日月帮忙？”
“在鹤丸大人回来之前，我们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乱说道，“等下浦岛君会负责带领上岸的驻军来这里封锁，厚他们已经提前撤到门峡以东了。”
“那你呢？”
“原本是想跟他们拼一下……说不定就能知道一期哥现在的情况了。”乱小声说道，“但是刚才看到鹤丸大人的时候才突然明白，只要我们不会被吉赐抓住，一期哥就不会有事——那个人的性格我们了解，他的野心绝不仅仅局限于夺得家督的位置，而是更多……过去挡在他前面最大的阻碍并不是少主大人和主公，而是效力于主公的父亲，父亲过世以后一期哥就成了他最大的阻碍，如果一期哥已经不在了……吉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封锁江汀，而是应该立刻回到丰桐准备继位。”
“一期肯定也不会让他就这样得逞的。”
“粟田口最大的武器就是握在手中的各方情报，”乱说道，“一期哥也十分了解吉赐的软肋，所以一定会利用情报拖延一些时间……但也不可能坚持得太久。”
“等到吉赐发现你们到河汉去搬了救兵，他的耐心也就要耗尽了。”鹤丸很快就分析出了这一点，但是目前看来粟田口的情报网已经被完全阻断，虽然时间会让江汀发生的一切通过各种方式被传播出去，吉赐也必须给各方一个说法，可是鹤丸知道自己和一期都等不到那个时候，必须现在行动。
“你知不知道吉五郎现在在哪里？”
“您是说少爷吗？应该还在羽之城……和吉赐在一起。”乱思索了一下，“但是我也不能确定……昨晚鸣狐叔叔的口令是从鹭鸶湾传来的，之后那边和我们的联系就被彻底切断了。”
“既然如此，我就到羽之城去找他们吧。”
“等一下，可是……鹤丸大人去了羽之城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去找吉五郎确认一期的情况。”
“之后呢？鹤丸大人要直接向吉赐问一期哥的事吗？以什么样的身份？”
“放心——在确认一期的安全之前，我是不会打草惊蛇的。”鹤丸朝对方摆摆手，“乱也赶快找地方好好藏起来吧——我们在松夷的时候堀川跟我说过，长曾祢队长的那个三弟还是挺喜欢你的对吧？我想他也一定不想把你交到吉赐手上去。”
“鹤丸大人已经到江汀来了，我是不会继续做傻事的……但是一期哥就拜托您了。”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从葫芦汀去往鹭鸶湾的船几乎都被封在了港中，鹤丸按照乱给他的指示才找到了那个隐蔽的私港，花重金让黑船夫带他去到盐市河的对岸，又成功躲过看守的眼睛翻墙进到了羽之城的城堡中，结果居然直接就正面撞上了路过这里的大典太。
“你不是……那个大典太光世吗？”鹤丸过去听一期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还没想起来，如今正面遇上了才突然记起，自己在少年时好像还见过这位隶属柴仓家的武将，“真是让人惊讶，原来你就是羽之城的看守人。”
“鹤丸大人难道是从对岸赶过来的……已经发现异常了吗？”前田从大典太身后探出头来，“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哦哦，前田还很平安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鹤丸与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打着招呼，“肯定被吓坏了吧？是光世先生保护了你？”
“吉赐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趁这个机会才能把前田送出门。”大典太解释道，“既然国永城主在这里，在下就不必继续带路了。”
“大典太先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们还会见面的……前田，去找你的兄长吧。”
“我明白了……请您务必小心。”前田颤抖着小声回答，“请您记着答应过前田的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找您的。”
大典太垂眼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前田，居然难得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们做了什么约定吗？”鹤丸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建在高处的城堡，他原本是想潜入进去直接找到吉五郎的，但如今大典太转达了吉五郎的意思将前田托付给他，鹤丸也就没必要再冒险深入了。
“虽然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不用担心，他们兄弟毕竟是柴仓大名的属下，就算吉赐再大胆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羽之城做什么。”鹤丸说道，“吉五郎和光世先生都会很安全的。”
“鹤丸大人是在打听昨天的情况下吧？我会把羽之城里发生的事都转达给您的。”前田说完之后又垂下眼睛，“但是昨天吉赐就把一期哥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鹤丸大人，吉赐回来了！”
鹤丸也看到了山脚处正往山上走的一路人，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情况以后就抱起前田躲到了树上，直到面色不佳的吉赐从他们身边经过走远，才盯着港口的方向看了一阵，直到前田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才收回视线。
“鹤丸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吉赐是坐船回来的，他一大早就去了稻糠口。”鹤丸说完之后思索了一下，“一期应该是被他带到那边去了。”
“可是吉赐会冒风险带着一期哥过河吗？”
“一大早就出门一定是有急事，回来的时候面色阴沉证明没能得逞，目前也只有粟田口的消息能让他紧张成这个样子，如果是你的兄弟们被抓住了一定会被带回来，至少也要有追捕负责人跟随，只有吉赐和随从们回来，只能说明他去找一期了。”鹤丸说道，“吉五郎有没有告诉你出来以后要往哪边走？”
“鹤丸大人是准备去稻糠口的吧？请让我和您一同去。”前田说道，“少爷说让我去稻糠口找笑面先生求助。”
“这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走吧。”
从河汉城出发一路向南，宽阔的平原逐渐被绵延起伏的丘陵替代，经过河口峡谷只有又会开始变得开阔，从北方来的弧星河在经过峡谷之后被泥沙堆积的三角洲分成东侧的盐市河与西侧的下星河，最终全部汇入豕突江，而下星河以西直到盐市河的一片临江土地正是稻糠口，这里名义上是属于三条领地，但有一半是分给西侧的羽下家使用的。
如果说三条家的领地从最北至最南形状宛如一只展翅的天鹅，稻糠口就是鸟喙，而三条家派遣使者所住的宅邸就在鸟喙最为尖细的部分，虽然吉赐的驻军不能闯入其中，却能轻易地将那里与外界隔绝开来，鹤丸带着前田踏进这个小院的时候，费了一番心思才躲过了全部士兵的眼线。
结果刚一进门就跟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丙性撞上了视线。
“这不是鹤丸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您是莺丸大人？可是为什么……”
“前田也跟着一起来了，真是太好了，平野在后院呢，他看到你平安无事一定也很高兴。”莺丸站起身来，看着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鹤丸，然后朝前田招招手，“先去后院休息一下，我们随后就到。”
前田看出这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与鹤丸之间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没有再做推辞就到后院去了。
“那么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口了？”莺丸坐下来，从茶盘中取出一只新茶杯来。
“你既然在江汀，怎么还让那个混蛋少爷这样为所欲为？”鹤丸确实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莺丸，古备前在羽下的势力当中位列前排，属于家老级别，甚至可以说是丰桐的主和派中地位最高的存在，而眼下这位古备前的家主居然坐在三条的宅邸中喝茶——“还是说你古备前的莺丸友成也跟吉赐同流合污了？”
“当然不是，吉赐的行动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莺丸用比往常略快一点的语速解释着，“事发之时我不在丰桐，大包平虽然第一时间传信给我了，不过我的脚力显然还是没有吉赐的信鸽快。”
“所以你虽然赶在吉赐封城之前到了江汀，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我可不是为了自己保命，鹤丸不也是因为有同样的顾虑，所以才会绕开吉赐跑到这里来吗？”莺丸把茶杯塞进鹤丸手里，“我们还是不要在前门说话了，到后院去跟平野和前田他们会和吧。”
一来到后院，鹤丸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回来到江汀一个想见的熟人都没见到，原来江汀的几位名人居然都聚集在了这件算不上太大的宅邸里。
“一收到大哥的消息我就赶到这里来等您了哦，鹤丸大人。”酒庄的次郎老板说道，“不过没想到古备前的家主大人居然也跑到这里来了，拿您的话来说——还真是吓到我了。”
“被吓到的人是我才对，那么歌仙兼定先生也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消息才会在这里的？”鹤丸看向正在打量一株兰草的歌仙。
“在下与青江先生向来交好，原本是和往常一样过来拜访的，没想到正巧撞上这出好戏——我可记得我家小辈还在松夷的事呢，索性就在这里等着鹤丸大人过来给个说法。”
“咳……和泉守副队长啊，他在松夷一切都好，听说水鬼案的调查已经取得大突破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位是？”
“蜂须贺虎彻，是长曾祢队长的弟弟。”笑面青江端了另一盆兰草过来。
“谁跟那个人是兄弟……失礼了鹤丸大人，在下与粟田口家在生意上有些往来，正好对东上的路比较熟悉。”蜂须贺说道。
“原来是蜂须贺先生在帮助粟田口的孩子们撤离吗？看来我必须得代替一期好好感谢您才行了。”鹤丸记起乱说过厚他们是撤退到了东边柴仓封地的山沟里，不过没想到帮助他们撤退的竟然会是新选队队长的兄弟——
“鹤丸大人不必客气，我与一期一振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所以今天才会特意在这里等您。”
“与吉赐不同，一期一振在这江汀的朋友可是很多的。”笑面青江说道，“那么鹤丸大人既然从鹭鸶湾的方向来，是不是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呢？”
“前田带来了吉五郎在当天收到的信，不知道跟莺丸得到的消息是否一致。”鹤丸看向垂着眼睛坐在自己的双生兄弟身边的少年。
“是，由于当天情况紧急，少爷收到信件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边，之后也只是侥幸没有被吉赐的侍从抓住……根据在我与少爷之间传话人的转述，是黑色信鸽朱红色信筒送来的消息，少爷得到消息的时候立刻赶去一期哥的房间，但是吉赐的人当时已经在那里了。”前田将信纸交给莺丸。
古备前的丙性家主接下信纸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向来波澜不惊态度平和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看来羽之城得到的消息果然有问题。”
“主公遇刺，少主一家身亡是真，不过骨喰是次日凌晨才赶到丰桐的，在我进城之前就已经被排除嫌疑了。”莺丸说道，“吉赐只是为了给自己清除粟田口家的行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
“既然书信是伪造的，吉赐自然会害怕真的消息传进城里，所以才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封锁消息？”鹤丸分析道。
“少爷也觉得事情很蹊跷，如果两只信鸽被同时放出，吉赐与少爷收到消息的时间应该不会差太多，但是吉赐不仅比少爷先到一步抢到了主导权，甚至连鲶尾哥已经不在江汀的事都知道了。”前田说道。
“但是就算当时吉五郎把这些疑点提出来，吉赐也不会给他救走一期的机会。”鹤丸继续说道，“而我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绝不能把消息散布出去，一旦吉赐听到已经有人知道了真相的消息，他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三条在河口的驻军已经在秘密行动了，不过现在无法和外界通信，所以我也不清楚岩融他们具体何时能到，但是不出意外应该是明天正午前后。”青江说道，“顺带还有一件事没告诉鹤丸大人，刚从柴仓领地撤出的长船军现在差不多该过门峡了，或许会改道经过江汀一带吧，行军从门峡到江汀差不多只需要半天。”
“最晚明天正午援兵就会到位，也就是说吉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各位都聚集在这里，看来对吉赐藏人的地点应该也有所猜测了吧？”鹤丸问道。
“稻糠口西，距离羽下宅邸不远的位置就是江汀唯一的地牢，原本是由新选队负责接管的，这两天被吉赐抢了过去，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那里了。”蜂须贺说道。
“要想从专门的监狱里带人出来可不那么容易，更何况吉赐还派了亲信看守。”歌仙说道，“不过如果是蜂须贺出手的话，也许还有机会闯进去，再加上地牢里面的狱卒还有不少和新选队关系很好的，他们到时候绝对不会帮吉赐的人。”
“不过嘛，我倒不是信不过二虎的身手，但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次郎说道，“我们目前的假设都是建立在几乎确认一期一振还没有被吉赐杀死，而且就在水牢里，但如果实际上不是这样呢？”
“次郎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难道是觉得一期哥已经……”
“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嘛，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次郎朝着已经站起来的平野露出带着歉意的微笑，“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要怎么解释蜂须贺的行动？或者说如果因为此事刺激了原本就已经神经敏感的吉赐，让他真的对人下杀手了要怎么办？”
“那么次郎先生的意思是？”青江看向酒庄的老板。
“这件事要听鹤丸大人和莺丸大人的，吉赐对外声称粟田口勾结外族，刺杀主公，带着真相来到江汀的人是莺丸大人，和一期一振扯上关系的是鹤丸大人，这件事由你们两位来定夺才是最合理的。”次郎说道。
“说到底，就是为了把问题推给我们吗？”鹤丸的右手握成拳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倒不是我们非要推卸责任，只是吉赐加在粟田口身上的罪名，鹤丸大人也已经听闻了吧？如果我们从三条府出门，并且有所行动，代表的可是三条的态度，那么吉赐所说的您与一期一振的关系，您打算怎么解释？”次郎反问，“坐实了粟田口与三条家存在交易的事实，真的没关系？”
“次郎先生这是在试探我的决心？”鹤丸看向对方，“那就没有必要了，对我而言那些约定根本就不重要，三日月也是清楚这一点才默许我和一期的事的——更何况依照目前的情况，各位觉得羽下家未来的命运究竟掌握在谁手中？”
“如果主公无法理政，少主与长孙也遇刺身亡的情况下，庶出的甲性子嗣吉赐与嫡出的丙性子嗣吉五郎两位少爷都有继承权，但如果有铁证说明吉赐与刺杀事件有关，可以成为正统的也就只有吉五郎少爷了。”莺丸说道，“难道吉五郎少爷会否认鹤丸与一期的婚事吗？”
“您说婚事？”前田惊讶到直接问了出来。
“没错，就是婚事，一年前雪见的五条城主与主公的义子一期一振的婚事。”莺丸说道，“虽然外界多有误传，认为与五条城主定下婚约的是吉五郎少爷，如今少爷要继承正统，也就必须要澄清此事了。”
“呜哇，你们还可以这样耍赖吗？”鹤丸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在看到莺丸的时候就已经放心下来，知道对方一定会给自己救一期的行为找到的理由，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种惊人的话来，“莺丸，这件事你一个人真的能做主吗？”
“当然也要看吉五郎少爷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少爷没有拒绝的理由。”莺丸说道，“还是说鹤丸你到现在才突然后悔了？孩子都有了，你就算想反悔也不行了哦。”
“我，我才没有反悔……得到莺丸的承诺，现在次郎先生可以放心了吗？”
次郎再次露出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来：“是的，实在是因为大哥也卷入了这件事当中，如果不是听到两位的亲口承诺，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放心不下。”
“你们果然是亲兄弟，说话做事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鹤丸感叹了一句，又盯着窗外的雨幕看了看，“劫狱的计划漏洞太多，中间风险太大，既然已经确认北面和东面的援军都可以赶上，南面又是天堑豕突江，吉赐也只能被赶到西面来了，那我们就在西面等着他。”
“鹤丸大人的意思是？”
“各位在江汀都有自己的势力，就麻烦你们在三条和长船的军队赶到之前，先以最快的速度把莺丸带来的真相散布出去吧。”鹤丸对其他人说道。
“原来如此，鹤丸大人是打算逼迫吉赐动杀心，然后跟着他找到一期一振先生吗？”青江恍然道。
“以吉赐对粟田口的恐惧程度和多疑的性格，如果不是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鹤丸说道，“刚好让他给我们引路，反正出了门就是我们的人，我猜他还没勇气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那可就是直接跟三条家宣战了。”次郎说道。
“而且于道义上也说不过去，柴仓家绝对会借此机会与刚刚休好的三条家联手，丰桐的家老们绝对会声称这一切都是吉赐的个人行为，到时候他可就是四面树敌了。”莺丸说道。
“喂喂，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希望我死吗？”
“因为知道鹤丸绝对不会死。”莺丸喝了一口茶，“与此同时，我会去羽之城确保吉五郎少爷的安全，我们就兵分两路吧——不过长船军现在是烛台切大人在带队吗？”
“光忠好像是把主帅的位置交给家里的小辈了，反正也是支援战，他本人出面也不合适，你问这个干嘛？”
“随口问问而已，既然不是还真有点遗憾呢，毕竟也是很久没见面的旧友了。”
“光忠跟你哪算是什么旧友啊，你也真好意思跟比你小了快十岁的人称兄道弟。”
“鹤丸不是也比我小了快十岁，还对我这个长辈直呼姓名吗？”
“咳，咳嗯！还是赶紧去干正事吧！”鹤丸擦了擦鼻子，随即又望向窗外，连绵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他知道一期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却不能立刻赶到对方身边，只希望明天的所有计划都能进展顺利。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