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29
前情：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7.5（番外） 28
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以上
——————————————————————————————————
卧床休息对于向来闲不下来的人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煎熬，但好在一期身边还有鹤丸一直陪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鹤丸总是遵从医嘱尽量让对方少说话，自己则挑一些过去周游各地的见闻、北方群山中流传的神话故事、甚至是在某个不知名的酒馆接连三天停下来的传奇故事将给对方听，而一期通常都不会刻意打断鹤丸的故事，除非对方停下来问他的感受，这样守在一起居然也平安地过了将近十天。
“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乱藤四郎一边把装盒的点心挑两块来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一边感慨道，“我记得上次一期哥在战场上被流箭射中了左臂，军医说必须要静养半个月，结果第三天他就跑到山下去勘察地形，还在山沟里发现了隐藏的金矿，是有这件事来着吧？”
“有是有，”厚藤四郎正在盯着煮了鱼粥的砂锅，“但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乱应该是想说，这次已经过去十天了，一期哥居然还乖乖地躺在床上静卧，是吧？”药研藤四郎从盘子里顺走了一块点心，“前田已经跟我感慨过一次了，毕竟你们都没有他贴身跟着一期哥的时间长——之前几次折腾也没见他这么老实地躺着过，确实很不可思议。”
“其实我觉得鹤丸大人的故事还是挺有趣的……不过他要是能讲得再精简一些就好了。”厚仔细地思索着，“上次那个什么……狸猫和兔子的故事，鹤丸大人大约用了一半的时间在跟一期哥讲兔子家里有多少只小兔子，多少只大兔子，每只兔子与每只兔子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差不多听到第五只的时候就弄不明白了，一期哥居然能听到最后。”
“这种故事对于厚而言确实有点复杂了。”药研也听过鹤丸讲那个故事，却并不觉得人际……兔际关系有多么复杂，实际上只要能把每一只兔子带入到现实中的人身上，居然基本上都能对号入座。
最可爱最聪明最惹人怜爱的那个角色象征谁不言自明，所以说这种故事讲到最后，基本上就变成了情话大全，一回就弄明白了情况的药研从此以后就把送药的工作尽量交给其他人去做，一早就知道进门会遇到什么情况的前田很聪明的选了跟在叔父身边辅助情报网的恢复工作，倒是把负责没怎么受损的江汀一带情报的乱和厚拉过来帮忙，乱是不容易被骗去送药，不过相对而言厚就很容易被说服，而且还丝毫意识不到尴尬之处。
也可能是意识到了，为了避免更加尴尬所以选择继续装糊涂吧。
有这个猜测，是因为药研把盘子交给厚的时候，明显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情愿的意思。
“拜托你了厚，这么重要的工作只有交给自家兄弟负责才能放心。”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厚咬牙笑着回答。
“不过已经是第十天了……就算有鹤丸老爷哄着，一期哥也该开始做点什么了。”药研盯着灶里的火苗说道。
“毕竟现在可不是能悠闲地休息的时候呢。”乱把煮好的砂锅粥端到一边。
鸣狐带着黑色的信鸽来到房间里的时候，就看见一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边等着他，甚至连茶都已经泡好了。
“丰桐来的急信，”鸣狐将信鸽腿上的信筒解下来，“我们目前抽不出人手，事关重大，交给外人办也不放心，我思前想后还是由你亲自去最合适——和鹤丸殿下一起。”
“要让鹤丸殿也参与吗？”一期虽然已经通过这几天飞入羽之城信鸽的数量和方向，甚至是弟弟们最近的反应，多少猜到今天鸣狐就会来找自己，但是没有准确信息的情况下还是无法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
“信是百合姬大人亲笔书写的，指明希望一期亲自去做。”鸣狐说道，“是去镜源的任务，具体情况我离开之后你自己查看就好。”
“镜源……是不是因为我和鹤丸殿的事……让少爷为难了吗？”
“不愧是你，我只说了镜源就已经察觉到了。”鸣狐将带来的木盒放到桌子上，“吉赐回到丰桐以后，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就是抓住你与鹤丸殿下的事不放，镜源是百合姬大人的故乡，同时也是你生母的故乡，那位大人此时安排你到那个地方去也应该是为了这件事。”
鹤丸看见鸣狐走出房间的时候，抱着小狐狸和对方打了招呼。
“让鹤丸殿下在门外等候许久，实在是过意不去。”鸣狐从鹤丸手中接过自己的狐狸。
“哪里的话，不过国吉大人的小狐狸抱起来手感果然很好，果然和一期说得一样。”
“没给您添麻烦就好。”鸣狐隐藏在面甲下的脸不知道露出了什么表情，只是抱着狐狸浅鞠一躬，“侄子就劳您照料了，在下告辞。”
鹤丸推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期正盯着手中的信笺凝神思考着什么事。
“国吉大人安排你做了什么任务？”鹤丸拉开椅子在一期对面坐下，眼神瞥到那个木质盒子里的一沓信笺，“需要离开江汀吗？”
“看来是的。”一期把手中的信放到一边，“这次我或许需要您的帮助。”
“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跟你一起去的。”鹤丸抓住对方还缠着纱布的手，“你这个样子出门我可不放心。”
“既然要一起行动，就先请您看看这些吧。”一期把木盒推到鹤丸面前，“这些是少爷回到丰桐以后传来的消息。”
鹤丸快速地阅览着书信上的内容，脸上的笑意开始一点点变少。
“看来那边的局面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鹤丸说道，“我可没想到，原来粟田口在羽下家有这么多敌人吗？”
“也算不上是敌人，他们不过是很清楚一件事——物吉大人与粟田口家相交甚好，如今如果承认了我与鹤丸殿的事，就等于把羽下家与江北其他势力的联系完全寄托在粟田口一家之上，”一期将另一只手搭在鹤丸的手上，“但如果不承认与鹤丸殿成婚的人是我，少爷就无法和吉赐竞争家督之位。”
“所以羽下家的家老们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的关注点都落在了‘义子’的身份问题上了？”鹤丸盯着那些书信上的内容，“这也太荒谬了……贵族收养家臣的子嗣做义子，这难道不是现下很普遍的风气吗？”
“前提是这个义子的亲生父母必须有足够的身份地位，父亲过去只是平民身份，成为藤吉郎公的家臣以后也没有获得封地，如果能得到藤吉郎公的证明，旁人自然无话可说，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一期说道，“虽然只是个小问题，但因为背后牵扯到的是各位家老与粟田口家利益争分，除了支持我们的莺丸大人以外不会有人肯松口的。”
“百合姬大人让你到镜源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我记得那位太夫人的娘家就是镜源的驻守，对吧？”鹤丸思索道，“是打算从这条路给你找一个合适的身份？”
“但是镜源守对粟田口的人向来都不太欢迎……虽然是百合姬大人亲自相求，但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
“所以百合姬夫人希望我也一起跟去？”鹤丸问道，“我可不觉得镜源桐藤家的那位老爷子会给我什么面子……这回还真是给你派了个相当困难的任务啊。”
“在您进屋之前我刚收到吉五郎少爷给我的来信，说是刚听说夫人安排给我的任务，告诉我即使无法完成也还有别的办法……”
“但是一期还是会尽全力去争取一下吧？”
“如果不暴露粟田口这个身份，只说是吉五郎少爷重要的心腹，或许还能行得通。”
“不过这样的话，被发现以后这条路就会被彻底堵死了。”
“那鹤丸殿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百合姬夫人说的那封引荐信，现在到你手中了吗？”
“叔父说送信的人已经在稻糠口了。”
“不能拆开看看？”
“那是百合姬大人写给娘家的信，我们没有理由拆开的。”
“就不能拆开以后再伪造成没被拆开过的样子吗？”
“鹤丸殿，我们粟田口是传递情报的家族，不是偷窥情报的家族，这样做会败坏信誉的。”
“好吧……”
弟弟们虽然猜到了他们的兄长绝不可能老实地待在羽之城休养，但是居然突然提出要到镜源去一趟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偏偏唯一一个可能拦住的人还在一旁帮腔，还坚持不带其他人去——药研也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答应下来，然后叫上厚和乱硬着头皮一起做准备。
好在粟田口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在信件送到一期手中的同时，药研已经准备好了外出所需的全部行装，从盘缠到药物到马车一应俱全，甚至还包括了一张标记处路途中可以歇脚的驿站的地图。
“一期哥现在还不能提重物，行李我特地让乱挑拣了两遍，已经是最轻最少的状态了，镜源一带没有我们的兄弟，也不能确定那边的水源和食物是否安妥，过了河口山谷一切就要靠鹤丸老爷多注意了。”药研继续对鹤丸吩咐着，“还有就是……镜源是一期哥生母的故乡，如果可以的话就陪他去祭拜一下吧？这些年他一直在为计划的事奔走，也没什么机会能到那边去。”
“这么说来，我也确实应该去拜访一下才对。”鹤丸思索道，“一期在那边还有别的亲人吗？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之前受到一个邻居的照顾。”
“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一期哥过去从没跟我们提过镜源的事……但是镜源是豕突江一带唯一没有我家势力的地方，从父亲在世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现在太夫人又突然指名让一期哥去送信，总觉得有点担心。”药研正看看见兄长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鹤丸老爷，你们两位在路上要一切小心。”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的。”鹤丸拍了拍药研的肩膀，把对方手中的行李接过来，然后走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一期。
“只有我和鹤丸殿的话，骑马赶路应该会更快一些。”
“现在你就别说这个了，我是不可能让你骑马的。”鹤丸牵着一期的手腕走到安排好的马车旁，“好在现在河口的路是安全的，从山谷里走三天就能到镜源城，一路上既有粟田口的人也有三条的人，倒是不成问题，麻烦的是到了镜源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到镜源应该是第三天晚上，现在这个季节南边的人都在往天气好的北边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舒适的住处。”
“到镜源以后的住处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诶？可你不是说……”
“粟田口在镜源确实没有自己的势力，但我还是有朋友在那边的。”一期看着鹤丸把行李放进去，无意间瞥到了不算太大的马车里堆了很多的棉被和垫枕，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一期你站着别动，我下去接你。”
鹤丸从马车上跳下来，准备把人抱上去，察觉他意图的一期向后躲了躲。
“不用了鹤丸殿，我还是自己上吧。”
“那你等等，我让厚再去找个矮凳过来帮你垫一下……啊等等！已经上去了啊……”鹤丸又重新确认了一遍马车里面的舒适程度，看着一期乖乖平躺下来才终于上了车。
为了不引人瞩目，他特意换上了平常四处游历时常穿的衣服，此时看起来倒真像一个赶车的马夫，一期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看到鹤丸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你快回去好好躺着。”
“我只是觉得很久没看到这副打扮的鹤丸殿了，所以觉得有些怀念。”
“你是说上次带你们偷偷出城的事？不过说起来真是很巧，虽然是一年前的事，这回居然也是同样的目的地呢。”鹤丸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件事，那次他们是从丰桐出发去往东面边境的镜源，彼时他还不知道那里是一期的故乡，甚至是一个多月前在葫芦汀听对方提起过去的事时也没有将一期口中那个边陲小镇与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镜源联系上，但此时却已经可以将一切串联起来了，“早知道是这样，那时候就陪你多在镜源留几天了。”
“那倒也不必……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马车赶在雨势偏弱的时候离开了江汀，朝着北方少雨山谷驶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