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32
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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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原创角色出场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一期：鹤丸殿，挖地的工作就交给您了！（递铁锹）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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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
“父亲说是在距离寺门向左走五十步，再向右走二十五步的位置……再稍微往前一点吧？”
鹤丸扛着从日向家借来的铁锹向前走了半步，然后盯着脚下的土地仔细看了看，又举着火把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还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约是年代太过久远又长时间无人照拂，最早留下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了。
“你怎么看？”鹤丸转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一期，“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
“那时候我才两岁，还请您不要对我抱太大期待。”一期扶着鹤丸的肩膀蹲下来，“鹤丸殿可以帮我照一下墙角的位置吗？”
鹤丸依言将火把向墙角的方向挪了挪，一期顺着被火光照亮的地方看过去。
“就是这里了——父亲说过埋首饰的位置正对的墙角有些破损，这里的墙壁明显是后来修补过的。”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鹤丸也盯着那一处墙角看了看，然后将一期拉起来，“一期可要帮我看着点，如果有发现就立刻告诉我哦。”
“麻烦您了。”一期看着对方挖了个小坑将火把插到一边，然后就对准那一处的地面挖起来。
深夜的镜源也逐渐变得安静起来，远处的灯火渐渐熄灭，倒是显得天上的星光分外明亮，一期抬起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这样的景象与一年前他们深夜在水月之湖上泛舟时倒是有些相似。
只不过彼时他是坐在船上，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举着酒盏与吉五郎高谈阔论的鹤丸，而此时那个被他凝视着的人正在埋头费力地挖着泥土，周遭安静得只能听到铁锹挖土的声音和鹤丸的呼吸声。
所以在脚步声突然传来的时候，一期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另一道人影和一团火光再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接近。
鹤丸也站起身来，下意识将一期挡到身后。
远处的人影走进了一些，两人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那是一位头发全白的甲性男子，穿着是平民的样子，腰间却陪着一长一短两把刀。
“你们在干什么？”老者首先发问，“你们两个不是村子里的人吧？我们这个小村子里可没有什么宝藏。”
“我们……”
“我的看法倒是刚好和您相反——”鹤丸赶在一期开口解释之前说道，“居然会有看起来身份很高的人特意过来阻止我们，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这样看来说不定这里真有宝藏呢，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一期没有理会转过头笑嘻嘻看着自己的鹤丸，而是把带着些许歉意的目光投向正盯着他们的老者：“实在是抱歉，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来寻找母亲当年的遗物而已。”
“如果要找什么遗物，坟地在寺庙后面的树林里，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老者的眼睛在火光照耀下显出一些怒气来，“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让我猜猜看——您应该是住在寺庙旁边的那位大人吧？不在自己的府邸待着，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该不会这里埋着的东西属于与您有关的某个人吧？”鹤丸问道。
“我不知道你这个毛头小子在说什么，但老头子我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半夜鬼鬼祟祟的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老者似乎因为鹤丸的话而更加不悦起来，右手也按在了腰侧的刀柄上，“在不说实话就别怪老朽不客气了！”
鹤丸在老者准备拔刀的瞬间就已经上到近前，单手按住了老者的手腕：“一般的平民因为常年务农，手脚的皮肤都会比较粗糙，而相较而言，您的手腕处皮肤倒是很光滑——与此同时，您虽然配着刀，拔刀的动作也很是规范，但手掌上并没有常年用刀会磨出来的茧子，所以应该是接受过正规训练却没什么机会实践的人——我说您也一把年纪了，单枪匹马地跑出来和我们两个年轻人对峙，也不担心我们真的是坏人吗？”
老者眼中的怒火在鹤丸的一句句分析当中逐渐熄灭，等对方说完的时候反而轻笑一声，卸了手腕上的力道。
“你傍晚就到我家门前来过了吧？那时候就是为了探路？还有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些，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还能怕你们两个小小毛贼不成？”
“您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啊，明明差点就被我这个‘小小毛贼’给制住了不是吗？”鹤丸笑了一下，放开抓着老者的手，从走到自己身边的一期那里把火把接过来，“您看见过哪个毛贼出来寻宝还带着手不方便而且还怀了孕的妻子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一期终于忍不住打断鹤丸喋喋不休的说辞，然后看向老者，“打扰您了实在抱歉，但母亲过世的时候刚好遭遇战乱，因为没能找到遗体，村子也被烧得七零八落，所以父亲就把能找到的遗物埋在了这里。”
老者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某件事：“战乱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就算真的有那些东西，也很可能会已经遗失了。”
“您说的没错，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尽全力找一找，那毕竟是母亲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一点东西了。”一期回答着老者。
“你父亲为什么不自己来找？”老者把鹤丸手中的火把拿过去，照着已经被翻开的土地。
一期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重新拿起铁锹的鹤丸首先开口了：“谢谢您愿意帮忙，说实话我一个人干这活儿还真有些费劲儿——如果您问我的岳父为什么没来，那是因为那位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怎么可能？你这孩子……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岁，怎么可能？”老者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惊讶，“他，他是怎么死的？”
一期有些疑惑地看着情绪变得有些失控的老者，却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如果您很关心的话，就当他是意外身亡吧。”鹤丸回答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介意。”老者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于是这样对一期说道，“你母亲过世之后，你就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吗？”
“直到嫁给我为止。”鹤丸说道。
“我没问你。”老者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鹤丸。
“抱歉——不过就这样看着我的妻子被陌生人盘问让我很不舒服，还是说您问这些问题是另有所图？”鹤丸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看着老者，“您在期待听到些什么样的回答呢？”
老者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金色的瞳孔，却也不回答，最终还是一期拉了一把鹤丸才中断了这场对峙。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母亲过世以后我就一直跟随父亲生活，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什么。”老者不再与鹤丸对峙，视线对上一期的眼睛时却又很快躲开了。
“丈夫说话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您能海涵。”
“亲爱的——快看这里。”鹤丸突然叫道，“好像挖到东西了！”
一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土里看到了残破的绸织物的一角，立刻俯下身去顺着那一角挖起来，鹤丸也赶快丢了铁锹蹲下来帮忙，很快就挖出了裹在似乎是丝绸手绢当中的一只已经烧黑了的银质发簪。
鹤丸用袖子将发簪上沾着的土和灰尘擦干净，然后才交到一期手上，老者也俯下身来，目光落在那只发簪上，似乎很快确定了什么，又顺着那双裹着纱布的手一路向上看着专注地盯着发簪的青年。
“怎么样？”鹤丸轻轻抓住一期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但父亲说过埋下的是一只发簪，我想应该就是这只了。”一期仔细思索了一下，“我在父亲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样款式的，当时以为是哪位夫人留下的……我想应该没错了，就是这只。”
“能找到真是太好了，要把它带走吗？”
一期抬眼看向一直盯着他的老者，来不及收回视线的老者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既然是你们发现的，当然应该由你们带走。”
“这不应该是村子里的人留下的东西吗？让我们两个外人拿走也没关系？”鹤丸问道。
“拿去吧，反正也不可能找到失主了，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你们的说法。”老者这样说着，视线却一直留在那只发簪上。
一期的视线在老者和手中的发簪上来回了一遍，再次开口：“还是算了，既然是一直留在这里的东西，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你当真决定好了？”老者的问询比鹤丸还要积极，“那不是你母亲唯一的遗物吗？”
“但是就这样突然地离开故乡……我想母亲也会觉得不安的。”一期说道，“父亲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我把母亲的遗物带回去……或许正相反，是希望自己死后能和母亲的遗物葬在一起吧？”
“既然如此——”老者面上露出几分不满的神情来，“寺庙后面的树林就是墓园，天亮以后你们就找块地把这些东西埋下去吧，留在这里也不太像话。”
“这样也好，办完正事以后我就陪你去找个地方立一块碑，下次来祭拜的时候也就方便多了。”鹤丸转过头看着一期，“怎么样？”
“这样也好，”一期的视线从发簪转到鹤丸脸上，“那就要多多麻烦您了。”
“跟我还说这些，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哦。”鹤丸的手刚要落到对方头顶，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沾着泥土，只能有些尴尬地又放了回去。
“时候不早了，赶快把这里恢复原样，你们也回去睡觉吧。”老者的视线在一期的腹部微微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既然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就更应该多多爱惜自己和孩子的身体。”
“您说得是，我们这就把这里恢复原样，然后尽快离开。”一期一边回答着老者一边推了一下鹤丸。
鹤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拿起铁锹将土都铲了回去，最后还把表面松动的土壤重新敲实了一些，然后看向一直盯着一期的老者：“这回您满意了吧？”
“还不错，既然如此老朽我就回去睡觉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是啊，明天一早还要赶去镜源府呢，再不睡可要起不来了——”鹤丸拍拍手上的土，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扛着铁锹走到一期身边，同时观察着老者的反应。
老者离开的脚步微微凝滞了一下，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询问，之后甚至还有加快的迹象。
回去的路上，鹤丸用拿着铁锹那只手的手臂把一期环进自己怀里，然后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之前认识那位老者吗？”
“谁知道呢——不过有件事我差不多可以确认了，那就是明天我们要办的事应该会比想象中进展顺利一些。”鹤丸轻轻碰了碰一期的手臂，“亲爱的，你觉得呢？”
“或许吧。”一期微微皱起眉来，“但是鹤丸殿，您能稍微离我远一点吗？这样黏在一起就不能走路了。”
“哈哈，是嘛……”
回到日向家已经是深夜，睡眼惺忪的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满身是土的两人，忍不住发问：“你们两位大半夜的是去了什么地方？该不会是跑到树林里去挖坟了吧？”
“非要说的话，还真差不多，你说是吧一期？”
“鹤丸殿，我很困了。”一期没理会鹤丸半开玩笑的说法，转而看向还在揉眼睛的日向，“日向君也赶快去睡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收拾就行。”
“我还是去给两位烧点热水吧？一期先生的伤口也需要再换一次药，纱布上都粘上土了。”日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柴房的方向走。
“就这样放着也可以，反正明天早晨再清理也是一样，小日向就别忙了，我等会儿会帮一期换药的。”
“没关系鹤丸先生，您就带着一期先生先回房间吧，我等下把烧好的热水端过去就睡。”日向说道，“水盆放在门口就可以了，我明天会收拾的！”
“果然是个好孩子啊。”鹤丸看着少年在柴房门口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一句，“要是贞坊也能这么懂事就好了……我是说太鼓钟贞宗，一期也知道的吧？就是物吉的那个堂弟，和我们关系很好的。”
“这次向长船家请求支援就是以太鼓钟殿的名义吧？”一期说道，“先不说这个，日向君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所以那时候你才不忍心抛下他不管吧？不过能这样知恩图报也确实难得，一期不打算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吗？”鹤丸揽着一期的腰向房间的方向走。
“我身边有前田他们就足够了，日向君应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一期说道，“粟田口的环境不适合他。”
“这样啊，不过就让他这样自由地生活也很好，这么勤奋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将来我们再到镜源来就可以直接投奔他了。”鹤丸扶着一期在床边坐下，帮对方脱了外衫和鞋袜，然后半跪下来将被沾了土的纱布一层层解开，从行李中拿出新的纱布和药膏，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附近残留的旧药膏，然后把新的药膏涂抹上去，“药研调出来的药膏还真是不错，你这伤口好的很快呢。”
“最近两天确实痒得厉害，应该是快要好了吧。”一期回应着鹤丸的话，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要是困了就躺下来睡吧，等下小日向烧好热水我再帮你擦一擦。”鹤丸用新的纱布将那两道有些狰狞的伤口重新裹好。
“那也太麻烦您了……”
“跟我就不用说这些了，我没关系的，倒是一期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跟桐藤家的人交涉吗？现在可要抓紧时间休息才行，鹤之助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吧？快和爸爸一起睡觉，好不好？”鹤丸缠好纱布之后，保持着半跪的动作把手放在一期的腹部，“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呀？”
“刚才还动得厉害，似乎因为被吵醒了，还有点闹脾气呢。”一期将自己的手附到鹤丸的手背上，“现在已经安静许多了，可能真的是睡着了吧？”
“那我们就不要吵醒他了，一期也快躺下吧？”鹤丸哄着还想坚持一会儿的人躺到床上，疲倦和困意在放松下来的时候立刻就涌了上来。日向把烧好的热水端进来的时候，一期就已经睡着了，为了不把原本就有些浅眠的爱人吵醒，鹤丸特地放轻了动作，用沾了热水的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便跟着一起躺到床上，趁着天亮之前再补上一觉。
毕竟天亮以后他们就要去拜访桐藤家的府邸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