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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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原创角色出场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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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源桐藤家的府邸就位于水月之湖湖畔北侧的高地上，刚好能将整个镜源的景致尽收眼中，周围的邻居当中也不乏名人贵士，又十分难得地保持着几分清闲雅致的感觉，着实是一处令人羡慕的居所。
鹤丸扶着一期走上台阶，然后两人毫不意外地在高大的府邸门前被拦住了。
“两位，家主有所指示，近期内只要是三地来访的使者一概不见。”守门的乙性女子为难地说道。
“就算我们带着百合姬大人的书信也不见吗？”一期问道。
“我家家主的性格便是这样，那位大人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所以没有家主大人的允许，就算两位带着百合姬大人的书信，小的们也不能放行。”一旁的甲性女子说道。
“那也至少请和桐藤大人通报一下吧，我们确实是有重要的书信要交给那位大人。”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帮您传达，但实际上现在家主大人并不在府上……”
“那就请问桐藤大人现在什么地方？”一期立刻追问。
“这……我们也不清楚，家主大人经常像这样独自出门，从昨晚起就不在府上了。”甲性女子说道。
“但桐藤大人还是会回来的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好了。”一期这样说完之后，看见那两名守门的女性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您的心情我们也能够理解……但即使真能见到家主大人，他也未必会理会两位。”甲性女子的视线扫过一期缠着纱布的双手，“小的也是看您身体不便，府邸的位置偏高，风又大，不如还是改日再来吧。”
“见不到桐藤大人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们也不会妨碍两位的工作，只在门口等着就好。”
“既然您这么坚持，那就在这里等候吧……但家主大人今天也不一定会回来。”
鹤丸的手揽在一期腰侧，带着对方到一旁的树桩处坐下来：“放心，他会来的。”
两人晚上原本就没怎么睡觉，白天又起了个大早，一坐下来疲倦感就开始袭来，鹤丸强打着精神忍住连篇的哈欠，不一会儿觉得肩膀上一沉，竟然是身边的人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鹤丸无奈地扯起嘴角，伸手揽住一期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对方身上的樱香气息因为身体的贴近而变得更加浓郁，嗅在鼻尖让鹤丸觉得分外的安心，喷在自己颈侧温热的吐息让他真实地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存在，那个从初次见面起就留在他心里的、那个在他们的初夜哭着说出“是一期一振想要鹤丸”的、那个受了重伤发着高烧，却还轻声安慰他说自己没事的人，此时就在他身边——
这究竟是何等、何等幸福的事啊！
老者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鹤丸倒是没有急着立刻叫醒一期，而是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老者有些尴尬地移开一直停在睡着的人身上的视线，然后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突然的响动让一期立刻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老者时蜜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但又很快豁然，尔后利索地站起身来，重新对着老者露出礼貌而温和的笑容：“您回来了，桐藤大人。”
“你们从丰桐来？”老者看了一眼鹤丸揽在一期腰侧的手。
“失礼了，”一期轻轻拍掉鹤丸的手，继续说道，“在下代表百合姬大人而来，这是百合姬大人委托在下交与您的书信。”
桐藤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个被保管得十分妥善的信封，却没有急着打开，而是转身朝府邸的方向走。
“桐藤大人？”
“既然累了就进来歇歇吧。”桐藤转过头看着站在树下的两人，“我们也算是有缘，这回就破例让你们进门，下不为例。”
镜源桐藤家的府邸与江北其他贵族的城堡不同，比起防御工事更加注重艺术性，整座城堡占地不大，却将每一寸土地都充分利用了起来，即使是同样的假山，走过一个转角都会变成不同的景致，一路走下来竟然也如迷宫一般。
先前守门的两名女子引着两人一路到内室坐下，又取了茶和点心来招待，不假多时，桐藤家的家主政次就亲自过来了。
老者那身粗布衣裳已经换去，此时穿着贵族的服饰，比起昨晚来显得更加严厉了几分，但那双昨晚被火光映得发亮的眼睛此时看来却显得不那么凌厉，金颜色的眼瞳里却还是带了几分疏离和冷淡。
“你既然是丰桐的使者，就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政次的眼睛扫过对面的丙性青年，在对方面前的茶杯处停顿了片刻，就突然转头，对身后侍奉的女子道，“去换一杯清水过来。”
“是，实在是属下疏忽了……还望使者殿下见谅。”
“给您添麻烦了。”
“我刚才说到规矩，”政次重新看向正坐在对面的一期，“镜源城名义上属于羽下封地，但桐藤家从来不是羽下的家臣，在藤吉郎公在世之时起就是这样；现在藤吉郎公遭遇不幸，我等深表遗憾，但也没有义务为羽下家族内部的夺嫡之争出面调解。”
“即使您的女儿和外孙正在面临性命威胁吗？”一期问道。
“那也都是他们沉迷权柄的后果——这本就与我桐藤家家训相左，我政次身为家主，绝不可能为他们破戒。”
“桐藤大人，吉五郎少爷参与夺位并非因为沉迷权柄，而是希望能给横死的父兄一个交代……”
“吉五郎确实不是贪恋权财之流，但他身边不是还有怂恿之人吗？”政次打断一期的话，“只要粟田口的人还在他身边一天，我是绝对不会与丰桐产生任何交集的。”
鹤丸看到一期放在膝上的手攥了起来，也不由得皱起眉。
“您的意思是……如果，粟田口的势力离开丰桐和羽下家，您就会同意协助少爷吗？”一期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您是否清楚……”
“我很清楚。”政次说道，“百合姬和吉五郎想让我给粟田口吉光的孩子一个名分——所以我的态度你们应该清楚了。”
“那这样如何——请您协助百合姬大人和吉五郎少爷一次，仅此一次……”
“别再说了。”鹤丸抓住一期越握越紧的双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握这么紧很疼吧？”
一期转过头看着鹤丸，脸色苍白，蜜色的眼瞳中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放松一点。”鹤丸看了一眼仍然冷着脸的政次，靠近了一些轻轻抚摸一期的后背，“你刚才太紧张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握住自己双手的那只手并没有用上力气，却仍然沉稳而可靠，一期在鹤丸靠近的时候闻到了对方身上的白檀香，原本处于焦虑状态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刚才他确实是受了政次充满攻击性的言语的影响，竟然连自己的节奏都被打乱，如果不是鹤丸在一旁提醒，一期或许真要在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粟田口会离开羽下家的承诺来。
“桐藤大人，”一期平静下来之后重新开口，“虽然不知道您对粟田口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吉五郎少爷是您的外孙，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了解——以那位大人的胸怀，绝不会为了争夺家督之位而造成兄弟阋墙的局面，也深知您不愿涉局其中，但即使如此，他和百合姬大人还是向您求助了，正是因为少爷认为身为外祖父的您一定可以理解——”一期停顿了一下，郑重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长者，“少爷并非为了自己在争夺权力，而是为了父兄、为了百合姬大人、为了丰桐和封地的所有子民挺身而出。”
政次面上仍然保持着之前的表情，眼睛却不曾从正在试图说服自己的青年身上移开。
“桐藤大人刚才还命人帮我换了清水过来，昨晚也是，明明是来阻止我们的，最后反而帮助了我们——与您刻意表现出的外表不同，您其实是一位细心而温柔的长辈，不是吗？”一期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连像我这样素未谋面的人都会关照的桐藤大人，又怎么会对自己最重要的女儿和外孙置之不顾呢？”
政次仍然没有说话，面上的神情却不似刚才那样僵硬，似乎也有动容之意。
“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作为父亲，我希望他可以出生在一个平安幸福的环境中，而不是像我和我的母亲一样遭遇战火和不幸——所以我会拼上一切让吉五郎少爷成为新的家督，只有那位大人才能给丰桐、封地、江北，乃至整个豕突江南北带来和平。”一期看着政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既是我自己的心愿，也是少爷本人的意志，与粟田口或者任何其他人无关，所以请您务必再做考虑。”
政次在片刻的震惊之后，终于将视线移开，然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你们走吧。”
“我们明天还会拜访的。”
“不要再来了。”
“在您给出同意的答复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绝不会协助粟田口的人。”
“那我会一直等到您同意为止——打扰了，在下先行告辞。”一期说完之后便想要起身，撑身站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一阵眩晕感，好在失去重心之前又被一旁的鹤丸扶了一下，借着对方的力道才终于站稳了。
“不要紧吧？”
鹤丸带着担忧之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期只能强撑着疲惫的精神，本能地回答一句“不要紧”，眩晕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一期听到鹤丸在耳边焦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回应对方，似曾相识的黑暗就又一次将意识吞没……
政次也紧张地站起来，眼神中的担心已经变得毫不掩饰。
“麻烦您叫可靠的医师过来吧。”鹤丸仿佛没有察觉政次的情绪一般，将昏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抱起来，“看来我们需要借您一间清净的房间了。”
“他……”
“有点太勉强自己了。”鹤丸调整着手臂的位置，让一期能靠得更舒服一些，“身体还没养好，接到百合姬大人的指令还是立刻动身过来了。”
“跟我来吧。”匆匆赶来的仆人已经到了门口，政次便没有继续发问，安排了其中一人去找医师之后，只留下方才守在门口的乙性女性跟随他们，自己带路走向茶室旁边的房间。
政次命人去请的医师就在隔壁的小院居住，所以来得很快，查看过情况之后又看了一下鹤丸带来的药方，确认没什么问题便又离开了；政次让跟随他们的乙性女子去安排取药，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鹤丸把一期露在外面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下面，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绕到另一侧坐了下来。
“刚才我就跟您说过了，没有什么大事，他只是太累了而已。”鹤丸抬起头，看到政次脸上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担忧之色，又忍不住开口，“您既然这么担心他，刚才还偏要说那些话刺激他，这口是心非的毛病难道就不能改改吗？”
“谁说我在关心这个孩子……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当真以为我会让他踏进这个府邸吗？”政次语气僵硬地说道，“早知道你们是为这个而来，昨天晚上我就应该连夜出城——倒是你，既然为了这个孩子连自己的表哥都得罪了，怎么还由着他像现在这样胡闹？”
“这就是我和政次先生您的不同之处了。”鹤丸说道，“至于我跟三日月的事，您大可不必担心，三条家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全凭羽下家和我本人解释，所以只要您肯松口，您的两位外孙和我之间的关系就能弄清楚了。”
政次的眉头紧皱起来。
“您不是昨天晚上就有所察觉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您不允许粟田口进入镜源，所以我只好动用自己的力量帮他查清真相了。”鹤丸说道，“百合姬大人明知道您最厌恶粟田口，却指名让正在休养的一期来送信，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可疑，所以稍微打听了一下政次先生家里的情况，结果还真是吓了一跳。”
政次没有说话，却把目光重新投向昏睡着的一期，其中包含着心疼与不甘交织的情感。
“大家都知道镜源府的桐藤政次公是位风雅的名士，养育的女儿百合姬也是当今大名夫人当中美貌与才智并存的翘楚，不过您的掌上明珠其实有两位，除了嫁给羽下藤吉郎公的长女百合姬，还有另一位早逝的小女儿樱姬——没错吧？”
“看来五条鹤丸擅长得也不只是玩乐之事。”政次没有否认。
“那是当然的了，我好歹也是管理一座城的城主，连这点能力都不具备，您也不会认同我吧？”
“才肯定你一句就洋洋自得，看来老朽我还是收回刚才那句话吧。”
“咳，咳嗯！”鹤丸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赶快转移话题，“之前我从一期那里听到，他的生母出身镜源，在他两岁左右的时候由于战乱而过世了。综合这两条信息来看，我就有所推测，再加上昨晚碰巧在一期生母住过的村子里遇到了您，我就基本可以确认了——一期的生母就是您的小女儿樱姬，这也是百合姬大人想要请求您出面证实的事，对吗？”
“你确实很聪明，所以昨天晚上才故意把你们的来意透露给我。”政次说道。
“我知道您肯定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外孙，所以您今天一定会见我们的。”鹤丸说道，“证据就是您昨晚遇见我们的时候，没有直接说出我的身份，那时候您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樱走的时候才只有二十二岁，而她的孩子从诞生起我就没有见过，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你的说法吗？”
“您看着一期的眼睛的时候，不就应该清楚这就是事实了吗？”鹤丸直接反驳道，“就算我和百合姬大人联合起来想要欺骗您，但您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如果我没猜错，一期应该和樱姬夫人长得很像吧？特别是眼睛。”
政次的身体有些颤抖，那股冷静自持的气场也在逐渐崩塌。
“知道了真相以后我才想起来，我第一次和政次大人见面的时候就说过，看着您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那句话不是故意和您套近乎，而是事实——您的外孙有一双和您一样的眼睛，不是吗？”
政次面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老者揉着自己的眉心，语气疲惫地开口：“你们很早就见过了？”
“是啊，早到让您惊讶的程度。”鹤丸说道，“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政次先生，我和一期的事，如果您想知道，日后我们可以慢慢讲给您听，但前提是‘日后’还能存在——您应该还不清楚几天前在江汀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一期现在的样子您应该就能明白，有人在威胁他的性命，甚至曾经差点就成功了。”
政次一言不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一期，却无法再用平静伪装自己的表情。
“在您面前的可是樱姬夫人唯一的骨肉——当然，如果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认他，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但我希望您到时候不要后悔。”鹤丸最后说道，“希望您能认真考虑，政次先生。”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