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期】雪之城 34

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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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战国paro

ABO有生子，请注意避雷

原创角色出场

一大堆私设和各种捏他出没，请注意

如果觉得ooc了雷了麻烦就不要看下去了，感谢

＊关于这个故事会有各种小番外不定期产出，整合在tag“雪之城续约”里面，急着想见到鹤之助的各位婶儿可以去tag下面找⊙∀⊙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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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鹤丸温柔而坚定的视线，昏迷前那种不安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下来。

“我又昏倒了吗？”

“是啊，你自己都知道是在逞强了。”鹤丸抓住一期伸向自己的手臂，靠近一些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可把政次先生吓坏了。”

一期这才注意到坐在另一侧沉默不语地看着自己的老者，立刻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给您添麻烦了，桐藤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政次的语气有些僵硬。

“我的名字是一期一振，粟田口一期一振。”一期看着老者与自己颜色相同的眼睛，如实回答道。

“一期一振……一期……真是个好名字。”政次来回念着那个名字，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怀念之意，“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

“比吉五郎还小一岁。”

“确切地说是半岁。”

“这样……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刚好是当年你母亲生下你的年纪。”说到孩子的时候，政次面上也露出平缓的表情来，“关于母亲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其实……也不记得什么了，更多都是父亲告诉我的。”

“也对，毕竟你母亲死的时候你也还不到三岁——粟田口吉光没告诉过你，你的母亲是镜源城的樱姬公主吗？”

“父亲从未提过母亲的身世。”

“但你似乎并不惊讶。”

“失礼了——但是这次到镜源遇到桐藤大人，我多少也猜到了可能会是这样。”一期垂下眼睛，“只是一直不敢确认而已。”

“你自己调查过当年的事吗？”

“因为镜源是江北唯一拒绝与粟田口进行情报合作的地方……抱歉。”

“想知道原因吗？”

一期抬起头，看着面色平静的老者。

“我的樱为了粟田口吉光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就是你现在的年纪——可我万万没想到，三年之后她就死在了战火之中，而她选择的男人甚至没有在她生命的最后陪在她身边，事后又在别的地方重新娶妻生子，自己过着显贵的日子——你觉得作为父亲，我应当原谅这样的人吗？”政次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呢？对自己的父亲难道就没有一点怨恨吗？”

“我确实不想在这件事上为父亲开脱……也确实曾经因为他迎娶现在的夫人的事而感到愤怒过，但那些并不是父亲的全部。”一期说道，“父亲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为了不让更多人重复母亲的悲剧，他才选择投奔羽下大名，发展粟田口的势力，寻求和平之道——在我看来，那是父亲在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母亲。”

“但是不会有一个父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作为牺牲品——无论是何种目的。”

“当年的战火波及镜源，下令攻城的不是父亲，没能守住外城也不是父亲的错——”

“你是想责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吗？”

“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桐藤大人，无论您心中怀着如何的怨恨，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您还要将这份怨恨持续下去吗？”一期轻声问道。

“逝者已矣，政次先生。”鹤丸将一期向自己的方向揽了一揽，“如果您一定要将这份怨恨转移到一期身上，又何尝不是在迁怒无辜？更何况被您迁怒的人可是您的外孙，樱姬夫人唯一的骨肉，您真的舍得吗？”

政次疲惫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前些日子你与吉五郎同在江汀，你是因为被夺嫡之事波及受伤，但为什么吉赐要对你下杀手？”

“您是想说，以粟田口的实力，还不足以成为吉赐夺得家主之位的阻碍，所以吉赐只需要将一期和吉五郎分开就可以，而不应该企图冒风险杀了他，是吗？”鹤丸赶在一期之前开口说道，“一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说太久的话，解释的工作就由我来代劳吧——如您所想的那样，仅凭情报立门的粟田口家既没有军队也没有地位，根本不可能成为吉赐未来的阻碍，但这个人的野心远可不止于成为羽下家的家督，在这之后，他会把江北甚至江南的土地变成一片巨大的战场，而一期和吉五郎会成为他日后的阻碍。”鹤丸说到这里，与抬眼看着他的一期对视了一眼，又再次看向政次，“目前松夷的局势您应该也有所关注，而一期和粟田口正在计划着通过松夷国广家尽快终止这场战争，我想这件事也已经被吉赐知道了，所以他才会冒着事后会被抓住把柄的风险都要杀掉一期。”

“江汀之困，解除危机的是三条的河口驻军与东边归来的长船军，这样说来，柴仓家前些时候的政变也有你们的参与？”政次问道。

“算是吧，不过这件事基本上可以说是和一期没太大关系，一期也只不过是提前知情，并且尽可能地给物吉他们提供情报而已。”鹤丸说道，“非要说是他怂恿物吉贞宗上位，那是吉赐的故意栽赃。”

“那么你们两个与吉五郎，你们三人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解释起来稍微有点困难，不过看目前这个结果您也应该能明白了吧？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一期，最后娶到的人也是一期，吉五郎是一不小心被裹挟到这场联姻当中的。”鹤丸说道，“原本只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但是世人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为了避免让一期遭受更多的非议，我们现在急需您出面证明他的身份。”

“事到如今还不跟我说实话吗？”政次的神情有些不满，“我怎么听说是一期一振‘代替’吉五郎去了雪见，三天之后又赶往江汀，才到江汀就传来怀了身孕的消息——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咳，这，这个……一开始是我们这边弄错了，但是联姻的事已经答应下来了……”

“其实是因为幼年时我们与鹤丸殿之间的一个误会。”一期说道，“那年我跟随藤吉郎公到雪见拜访，私下里与吉五郎少爷互换了身份，结果让鹤丸殿误会了很多年……但是鹤丸殿要娶吉五郎少爷的承诺也已经许下了，又不好就这样撤回，所以最后才变成这个样子。”

“这么说来，其实是五条你的错？”

“如果您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是我没弄清楚就主动要求了婚事……但是吉五郎不是也没有真的成了我的妻子吗？”鹤丸为自己辩解道，“至于之后的一切……虽然其中也有吉光先生和一期的计划，但大致上都可以说是阴差阳错的巧合造成的结果。”

“包括这个孩子？”

“包括这个孩子。”鹤丸硬着头皮回答。

“桐藤大人，孩子的事其实……”

“一期你不要插话，这个人把我的两个外孙来回玩弄，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自称是你丈夫——外祖父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糊涂，他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政次的语速比平常快了很多，比起之前甚至带着明显的不满之意，“这么说来，你之前从未正式地对外说过一期是你的妻子，反而声称自己要娶吉五郎，是吗？”

“这，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现在一期怀了你的孩子，但你名义上的妻子其实是吉五郎，一期跟着你没有名分，吉五郎还因为被迫成为你的妻子而面临失去继承权的危险？”

“政次先生，您这绝对是误会了……”

“五条鹤丸，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一期你也说点什么啊！”

“你别想让一期替你开脱，无论他说什么，今天老朽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一期看着为了躲避突然站起来的政次而闪到一边的鹤丸，“听桐藤大人这样讲，我竟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如果没有这次的事，鹤丸殿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给我一个名分吗？”

“呜哇！一期一振你可不能临阵倒戈啊！说自己不需要名分的人不是你吗？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鹤丸有些惊诧地看向一期，却在对方蜜色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戏谑的意味，顿时倍感不妙，“政次先生，您听我解释……”

“你还诱导一期对你做了这样的承诺？”政次冷哼一声。

“这……等等！吉五郎可是在来雪见成婚的路上就跑了，所以才会有一期代替他到雪见的事，而且替身的事明明是一期自己同意的吧？”鹤丸说道，“我才应该是被你们表兄弟骗来骗去的受害者，怎么反而成了我的不是？”

“不管怎么说，这些就是你的不是。”政次总结道，“但是看在你对一期确实照顾有加，不顾世人的成见也要守护他的份上，功过相抵。”

“桐藤大人是这样说的，真是太好了呢，鹤丸殿。”一期对着鹤丸笑了笑。

虚惊一场的鹤丸重新坐下来，带着疑惑的神情来回打量着政次与一期，最后开口问道：“那么政次先生是决定帮这个忙了吗？”

“我的外孙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这样懂事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让他受了委屈——但是这可不代表我原谅了粟田口吉光，镜源也不欢迎其他粟田口，一期是一期，吉光是吉光，这点你们两个都要清楚。”

“请您放心，粟田口不会打扰您和镜源百姓的生活，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一期说道。

“一期，我的年纪也很大了，能做的事很有限，想要守住的也不过是一家人和一座城池，这一点自然是比不上你和吉五郎的想法——但镜源与我的孩子们就是我桐藤政次的底线，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们，或者侵占这座城市的一分一毫，就算拼上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全力阻止他们。”政次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外祖父之前的刻薄。”

“您这是哪里的话，桐藤大人……外公愿意接受我，还有我和鹤丸殿的事，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一期回答，“谢谢您。”

“这不是什么恩赐，当年我没能守护住我最亲爱的樱，如今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也做不了别的，但还是要拼上全力守护你和你的孩子。”政次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我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真正的亲人也只剩下百合、吉五郎和你了——孩子出生以后，记得带他到这里来让我看一看。”

“一定会的。”一期回答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到时候会让外公您亲自抱一抱您的重孙子，这小家伙还在爸爸的肚子里就精力旺盛，将来也肯定是个健康的孩子。”鹤丸在一旁补充道，“鹤之助肯定也想快点见到曾祖父呢，是不是？”

“总而言之别像五条这样油腔滑调的就好——还有鹤之助这名字是谁起的？也太土了。”

“只是乳名而已，元服礼的时候会起一个更加正式的名字。”一期抢在鹤丸之前解释道，“这孩子将来是要继承雪见城主的位置的。”

“是啊，到时候还要麻烦外公给他起一个威风一点的名字呢。”鹤丸立刻说道。

“我可活不到那时候，而且你们两个的长子，名字也应该由你们来起——鹤之助这乳名倒也还说得过去。”政次看了一眼忍笑的两人，又咳了一声，“我还有几样旧物要找，起草公文也需要一些时间，你们就先在此处歇息吧。”

政次离开以后，一期才忍不住偷笑出来，鹤丸看着忍俊不禁的爱人，自己也扯起嘴角来，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你还笑，刚才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在一边落井下石，一期果然是跟着吉五郎学坏了。”

“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您现在才觉得不满已经晚了。”一期抬手抓住对方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鹤丸便老老实实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您明明认识桐藤大人却不告诉我，还背着我偷偷去查了身世的事。”

“一期是生气了吗？”鹤丸从背后圈住对方的身体，把头挨在一期的肩头，“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弄错了，会让一期失望的，不是吗？”

“那种事不会发生的，鹤丸殿。”一期闭上眼睛感受着鹤丸的气息，“我想桐藤大人……外公也一定看出您对我的情意了，刚才那些话只不过是要在您面前讨回做长辈的尊严而已。”

“所以你刚才是在哄外公开心才那么说的吗？”

“您可以这样认为。”

“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吧？抱歉，我确实应该早点告诉你的。”鹤丸在一期颈侧轻轻蹭了蹭，“我只是担心你会多想……本来就已经这么辛苦了，再给你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你在面对政次先生的时候也会更加为难吧？”

“但是您还是把真相告诉外公了。”

“一期都在我面前倒下去了，就算是外公，这样欺负你也太过分了——所以就没忍住。”鹤丸说道，“不过他老人家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就算没有百合姬大人的书信，他知道你是吉光的长子，也就能将你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这个人也真是可怕啊，明明刚才还一副坚决不认你的态度，转脸就变成替你打抱不平了，吓了我一跳。”

“不过外公很喜欢鹤丸殿，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一期说道，“外公似乎也很喜欢鹤之助……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他喜欢我？一期知道我是怎么跟政次先生认识的吗？”鹤丸伏在一期肩头轻轻地笑了笑，“那年我在镜源的茶馆里听书，刚好政次先生也在，说书人说到一半的时候政次先生就站出来说他说得不对，说书人是外地来的，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坚持自己说得没错，但政次先生也坚持自己听到的才是正确的，看他们争论得不可开交了，我就出头解释了一句这个故事本来就有不止一个版本……没想到政次先生之后居然专程找到我，让我把其他版本也告诉他，结果我去赴了他的宴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要听我讲故事，而是找了一大堆古书来跟我证明他听的版本才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倒是很符合外公的性格。”一期忍着笑意说道。

“好了，闲话就说这么多吧，一期该躺下休息一会儿了。”鹤丸挪动身体回到对方身边，“再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鹤之助也会受影响的。”

“先等一下——”一期轻轻推了一下鹤丸扶着自己的手，同时看向房间外走廊的方向，“您在那里站了很久，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门外的人影动了动，随后门就被推开了，那位乙性女子端着盛了药和点心的盘子端坐在那里。

“失礼了，因为刚才一期少爷和鹤丸大人正在说话，所以属下就没有打扰。”女子说道，“药煎好了，在休息之前先喝下吧。”

“麻烦您了。”一期对女子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女子将盘子放到他们身边，才再次开口，“您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也不是要紧事，还是少爷的身体要紧，请您好好休息吧。”

“从我说出一期是樱姬夫人的孩子开始，您的神情就变得很不平静，而且直到现在也没能平静下来——”鹤丸说道，“您是与樱姬夫人相关的人吗？”

“这样追问实在是失礼了，但除了父亲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关于母亲的事……即使是父亲也很少说起关于母亲的话题。”一期解释道。

“少爷是想多听一些关于樱姬小姐的事吗？”女子看着丙性青年那双蜜色的眼睛，然后垂下眼睛，在一旁端坐下来，“属下从小就跟随母亲在家中做事，年少的时候也曾经侍奉过樱姬小姐，小姐离开城堡嫁给吉光先生之后也一直跟随她……直到那天晚上之前。”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天城外的局势很不好，我和母亲建议小姐先回城堡暂住，等到围城的军队离开了再回来，但是小姐坚持要在村子里等吉光先生回来，还说想吃城里的点心，让我去帮她买回来……也许那时候，小姐就已经知道住在村子里很危险了吧。那天下午中心城通往外城的大门就关了，小姐和母亲还留在门外……等到城门重新被打开的时候，母亲才告诉我小姐已经……”

“一期之前说过的那位邻居奶奶，应该就是这位夫人的母亲了吧？”鹤丸想起对方在江汀和自己说过的回忆。

“我还没问过您的姓名？”一期看着悄悄抹去眼泪的女子。

“属下的名字是阿椿。”乙性女子说道，“母亲说吉光先生带着小少爷去了丰桐……阿椿相信百合姬小姐一定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阿椿夫人，”一期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着，“能和我说一说关于母亲的事吗？”

“也许我所了解的并非您想听到的，但既然少爷问起了，属下就和您说一说吧——不过在那之前，请您先把药喝了吧。”

已经把药碗端了一段时间的鹤丸立刻举起手中的碗：“就算到了镜源，药也是一样得喝的哦？来，一鼓作气喝下去——很好！奖励一块点心。”

一期咬下鹤丸递过来的点心，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怎么样，好吃吗？”鹤丸不死心地问道。

“……很好吃。”

“樱姬小姐从小就怕苦，所以每次喝药的时候，下人们都会准备很多点心在一旁备着”阿椿说道，“成婚以后小姐就离开了城堡，但吉光先生还会从各地给小姐带回不同的点心，自己在家的时候就亲自下厨给小姐做点心吃。”

“所以才特意送了点心过来啊，多谢您了。”鹤丸说道，“原来一期怕苦的习惯是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

“大概是因为小姐怀着小少爷的时候，吉光先生总在变着花样的搜寻各种点心做给小姐吃吧？”阿椿说道，“也有这种说法呢，母亲在孕期的饮食习惯会影响孩子未来的饮食习惯。”

“那为了让鹤之助将来不要再把这个怕苦的毛病继承下去，一期接下来就努力克服一下吧？”鹤丸揉了揉靠到自己身上的爱人的头发。

“您还真严格啊。”一期直起身体与鹤丸拉开距离。

“这都是为了你好。”鹤丸故意又凑近了一些，“要是很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阿椿夫人会一直在这里的，我们还有时间，等睡醒了再听母亲的事也可以的，对吧？”

“老爷会将这里的情况传达给百合姬小姐的，请小少爷在这里好好休养。”阿椿说道。

“不用太担心啦，镜源距离丰桐只有三天的路程，外公和百合姬大人肯定也有书信联系，这样一来你不出现在丰桐反而更安全，不是吗？”鹤丸说道，“吉赐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一期已经深有体会了吧？要是你遇到危险，吉五郎也会处于不利境地的。”

“也好，那就拜托外公和阿椿夫人了。”一期也终于不再坚持，实际上他也清楚眼下自己的情况算不上好，比起存在更多危险的丰桐和江汀，在镜源暂时休养几天确实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形势紧急，我们不能在镜源留的太久，也希望阿椿夫人能代我和鹤丸殿向外公传达这一点。”

“这是自然，相信老爷也能理解的——那么阿椿就不打扰小少爷和鹤丸大人了，二位请好好休息。”阿椿将餐盘收拾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喝下去的药也该见效了吧？”鹤丸从身后揽住一期的肩膀，却被对方突然抓住了手指。

鹤丸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突然抓住自己的爱人，一期却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用不上力的手指还是用尽全力僵硬地勾着鹤丸的手指，呼吸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身体不舒服吗？”鹤丸靠近一些伸出另一只手，还没触到对方的肩膀，一期却先一步扑进他怀里来了，“看来不是啊……”鹤丸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地缩回来，在靠在自己肩头的人发顶摸了摸，“没事了，都过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应该是高兴的事，不是吗？”

“您说得对……明明应该很高兴的……”一期的声音有些颤抖，仔细听来还带了一些鼻音，“可还是忍不住……抱歉。”

“那就在我这里好好哭一哭吧。”鹤丸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肩头一湿，靠近他怀里的一期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抽泣声，如果不是怀中身体过分的颤抖和肩头衣料沾染上的湿润的感觉，鹤丸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哭泣。

“鹤丸殿……”在对方怀里靠了一段时间以后，一期小声开口，“能陪我躺一会儿吗？”

“好啊，就这样抱着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鹤丸搂着一期躺下来，帮对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以后，带着笑意看着那双眼角泛红的蜜色眼睛，“我在这里呢，不用怕。”

一期把头枕在鹤丸的手臂上，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让自己被多年来的委屈、遗憾、心酸裹挟着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过去的事情或许已经很难说清楚对与错，而他也没必要强迫自己去责怪谁，何况比起任由自己心中的怨愤滋长起来，更重要的是好好珍惜还在身边的人。

“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鹤丸的声音平和而低沉，仿佛真的带有某种魔力一般，让一期觉得因为情绪起伏而被压下去的倦意又重新翻涌上来，闭上眼睛以后便很快意识昏沉起来……

（待续）